門,若要出去定要他陪著才放心。林正這般緊張完全是李阿嬤叮囑的太過,又給他講了某某媳婦在外不小心摔倒掉了胎,又講村中貓狗家禽撲到怎樣危險,以至於林正忙的時候他就只能乾坐在家裡。
雖然林正也想多陪著他,可是太忙了。
先前請的打井人已經來了,在西院裡忙乎著。喬墨沒獲准過去,只聽說選了地方,打下去沒一會兒就出水了,很順利。與此同時,林正與李家一起,將糧食拉到鎮上販賣。
今年當地普遍收成不錯,麥子的價格很穩定,十文一斤。
在賣糧前,還要先交稅。
前些天就已經開始收稅,和往年一樣,里正帶著本家幾個強壯的子侄挨門收取。本朝田稅是二十稅一,夏秋各徵收一次,直接收糧,也就是說這次他們家要交三十斤稻米,九十斤麥子。
另外他們家還有西瓜地,原本以為西瓜不好運會折算成銀錢,可最後里正仍是收的瓜。瓜地只收了頭茬,按八百個瓜來算,收四十個。
或許在旁人來看直接交瓜很划算,畢竟現在瓜價不如先前高,可看著從地窖裡一下子搬走那麼多西瓜,還是挺捨不得的。這頭茬的瓜是最好的,晚茬的味道肯定要差一點兒。
喬墨曾在心裡算了算,若是隻有田稅倒是不算多,可實際上每年還有丁稅,每年又總有兩三次徭役。古人是二十一歲成丁,成丁後每年丁稅一百文,除此外還要服徭役,若不想出丁,就得出錢代替。
如此一算,百姓的負擔可是不輕的,怪道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家糧店是老字號,附近村子一般都將糧食賣到那裡,不僅方便,價格也公道。
林正知道他愛吃稻米,便打算將稻穀全都留著,將麥子賣掉一千斤。剩下的糧食足夠他們兩個人吃一年了,多留點兒也是老習慣,俗話說的“家中有糧心中不慌”。
三天後,西院的井打好了。
喬墨去看了,水井在西北角,正好在北房與西房之間空出的位置。井緣用磚塊修砌了一尺來高,平時不用水時用一塊大木板蓋著,防止掉落雜物,也免得有孩童跑進來不慎跌落。
“水的味道怎麼樣?甜不甜?”喬墨想嚐嚐。
林正皺著眉不贊同:“井水很涼,你可不能喝。”
“沒關係,就喝一口。”如今正是酷暑,呆在屋子裡不動彈,門窗都開著,偶有清風吹來倒也不覺得熱。可出來了立馬感覺不同,一滴滴汗直往外冒,身上穿的輕薄紗衣都沾溼了,這會兒太陽都要下山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林正見他熱的臉上微微泛紅,也知道他是想吃口涼的解解熱,便用井邊準備的一隻木桶打了半桶水上來。
“少喝點兒,你如今不比從前,當心肚子疼。”林正又擔心他會難受,又不捨得強硬阻止。
喬墨見水質清澈,手伸過去還沒浸入裡面面板便感覺到絲絲涼意,反倒不敢喝了。
“算了,還是不喝了,看你緊張的。”喬墨佯作生氣的瞪去一眼,轉瞬自己就先笑了:“今晚就用這井裡的水做飯,我嚐嚐和村頭的水有沒有不同。”
“嗯。回屋去吧,這會兒太陽剛下山,地面熱的很。”林正見他打消了念頭心下一鬆,順勢將人勸回去了。
喬墨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一邊往東院走一邊問:“井也打好了,地窖呢?”
“這兩天各家都在賣糧,後天就有人過來,青磚也訂好了。”林正話音一頓,目光從他的小腹上掃過,遲疑道:“阿墨,你如今身體不便,城裡的鋪子先不開吧。”
“……我還是想開。”喬墨猶豫了片刻就再次堅定了想法:“我一個人總呆在家裡哪裡坐得住,何況不過是懷孕,又不是不能動,只要不累著,動一動反而對身體好。鋪子開了我又不守著,僱了人,我只在家裡把東西做好送去。”
更何況,他早定了主意要開編織作坊,要教村民編織。村裡早得了訊息,若是他遲遲沒有動靜,怕是又要生出不少事。
“對了,你和里正提買山的事了?”
“嗯,提了,那天有德叔來收稅,我說了。”
林正不想開鋪子,的確是怕他累著,可也知道他喜歡那些事。與其說是在掙錢,倒不如說是興致所在,又經過他一番訴說,便不再阻攔了。總不過到時候看這些,不讓他累著,事情自己多做了,他自然就能多歇歇。
“有德叔說那片竹林很大,沒有測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