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深幽,瞧著就多了幾分沉穩。寧氏向來與人說話,哪怕她拿腔拿調盡力顯得溫言溫語,可是她的語調起伏總會流露出幾分的意氣。
季老太太和布氏兩人都是平實說話的人,只有寧氏常會在恰當的時候,湊趣說上幾句能捧得季老太太開懷,又恰好妙處逢生的風趣話。寧氏這一次出來,季老太太很是關心的問她幾句,布氏和田氏一樣和她說了關心的話。
寧氏面上有著輕淡的笑容,她淡淡的笑著說:“前幾天,我和二爺為了多事的人,爭了幾句話。我心裡不舒服,就沒有出來見母親和嫂嫂弟妹,讓你們為我擔心了,是我的不是。”季老太太輕嘆著看著她,說:“這事是他錯了,怨不得你這般的生氣。”
布氏瞧著寧氏的面色還是有些不好看。寬撫她說:“我看這次二弟有心要改,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田氏表現得最為輕淡,她笑著說:“二嫂。在這方面我是沒有任何的好方法,我只能跟你說,為了你嫡親的兒女,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二園是重新恢復風平浪靜。只是有些東西還是變了,季守成清楚的感覺到嫡親的兒女們對他生起防備心,他終究有些走向他父親的老路,他是打心底不想與嫡親的兒女們越行越大遠。然而眼下卻又找不到好的方法。可以恢復他們從前那種親近感。
季守成心裡的這種苦惱,是無法跟已經恢復邦交的賢妻寧氏說,他誤會寧氏。才引起孩子們如此的反彈。季守成後來還是尋季守業說了心裡話,季守業聽他的一番話,只能瞧著他長嘆不已,說:“二弟。你說你和二弟妹處不來。可是你多少應該瞭解你的身邊人。
那事情一發生,你大嫂和三弟妹碰在一處說了話,她們兩人都認為二弟妹做不下那樣的事情。她既然容得下你身邊那些女人和庶生子女,那麼她對那樣一個屏氣凝神活在後院的女人,是不會放在心上,如何會出手對付她,那樣一個女人,又影響不了她的名分位置。”
季守成羞愧的低頭之後。他抬頭後沉聲說:“大哥,她的性子沒有大家看到的那麼純良。她私下裡也常去挑撥那些女子之間的關係。所以我聽說那事之後,想著這幾月我待那女子是寵得有些過,我第一反應就是她容忍不了出手了。”
季守業輕輕搖頭嘆息說:“她現在對你還有夫妻之情,你難道想與三弟一樣,他對三弟妹是有夫妻之情,可三弟妹明顯對他是絕了那份夫妻心,她的心思全用在兒女的身上。夫妻如果做到那種地步,也是相當的沒有意思。”
季守成過了好一會後,苦笑著說:“我和他不同,三弟是真的傻,他分不清主次,他不是不喜歡三弟妹,他心裡是喜歡三弟妹的,可是他又對外面遇見的可憐女人,一樣的放不開去。他跟我說,他覺得那些女人比三弟妹更加需要他的保護。
而我呢,我和寧氏的婚姻,我原本是想著對她要有心,可是我怎麼也不喜歡她有事不當我的面說,就喜歡揹著我做一些事情。就是納妾通房這樣的事情,我原本是不想要的,也是她極力推給我的人,過後,她自已後悔不已,又全怨到我的身上來。”
季守業只覺得不應該浪費時間來聽季守成的廢話,這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就是想開口勸,季守成對寧氏已經有這麼深的偏見,只能看他們夫妻的緣份深淺。季守業輕輕嘆氣說:“二弟,你閒下來時,就去多陪一陪父親說話吧。”
季守成皺眉頭瞧著季守業搖頭說:“我不想去陪他說話,我只要想到他那時候不管母親和我們,只一心在外面圖快活,我的心裡對他就有一股氣要發作出來。我怕我和他在一塊說話多了,萬一不小心說到那一處,我直接跟他發作,他年紀大了,只怕是受不住我的話。”
季守業深深的看了看季守成,說:“兒女們都會自發性的護著弱勢又無過錯的母親,二弟,有時候為了兒女們著想,為人父的人,就不能太過任性行事。你自個去想,你還有機會跟兒女們好好的相處。”
季守業回去望見布氏的笑臉,他的眼裡神色暖和起來,他從心裡慶幸遇見的是這麼一個女人。季守成回去望見寧氏,見到她冷淡的眼神,他暖的眼神,又冷了冷,他坐下來跟她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的說你。”
寧氏苦笑之後,她澀然說:“二爺,你這樣說,我有些受不住。我細想起來,我是應該為你打理好後院,出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是有責任。”季守成只覺得受不住這樣的寧氏,然而想一想季守業的話,他依舊坐得穩穩,他伸手按住寧氏的手,說:“我們是夫妻,日後遇事,我們兩人有商有量,可好?”
寧氏抬眼很是仔細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