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兩個原本對他有些父子情意的兒子,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對他灰心起來。季安寧只覺得人不作不會死,而如季老太爺這樣的一作再作,季守業兄弟的修養縱使高深,他們也只是平凡的人,那禁得住做父親的人,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磨礪。
季老太爺這是生生的把做兒子的心,都磨砂的粗糙起來。季安寧每每想起季老太爺做下的那些事情,她都有些心痛起兩位伯伯,他們可比她那時不時處在多情中的父親要重情許多。季守家那種性子的人,也只是比季老太爺稍稍的好一些,就是他的心裡還是信服兩位兄長。
季守家為人處事還是有他的底線,那就是他可以風流,卻不會行事下流。他每一次多情會那般轟轟烈烈,也是因為他風流表現得太過了一些,以至於被人拿捏住關口。上一次,季守家回來那一趟。季安寧偶然聽見他跟季守業說,他是絕對不會做季老太爺那樣荒謬的人。
季安寧頓時明白季老太爺活著還是有些用處,他能夠提醒季家的男人們。做人還是要有一定的底線。季守家也許待妻子兒女們都不夠情深意重,可他有一樣好處,就是他當著季守業的面說的話,他一定會守諾行事。
天晴了,田百珍帶著孩子回田家來。因為不是休沐的正日子,田家除去田老太爺外就只有女人們和孩子們,大家一樣的高高興興迎接這一對母子。田百珍很會帶孩子。王小郎的五官明顯俊美,有一種嬰兒獨有的肥美憨實。
王小郎是一個特別喜人的嬰兒,有人逗他。他就會衝著人咧開無牙的嘴大笑起來。季樹林這個愛板著臉的小童,都受到他的影響,會跟著他微微的咧一絲嘴角。王小郎現在是王家這一輩裡最小的孩子,他暫時還沒有名字。要等到下面弟妹出來之後。他立住腳再定名字。
王家的孩子,他們出生之後,有一個統一的名字王小郎。據說這樣的名字,能讓王家的祖宗們保佑著孩子們平安的活下來。田百珍悄悄跟田大舅母說:“母親,再緩上半年,堂叔家兒媳婦就會生子,我家小郎可以有正式的名字了。四郎說,想要請祖父為孩子取名字。”
田大舅母立時搖頭反對說:“這是你們的長子。應該由王家祖父來賜名字。”田百珍輕輕笑了起來,說:“那我家小郎的祖父會許他一個田草頭的名字。他的哥哥們在上學前,有叫木頭石頭牛頭狗頭的,這還是上學後,夫子說這名字不好,不行考學,方才由夫子定下學名。
他祖父跟四郎說,如果我們家這邊對小郎日後的名字沒有別的想法,我們家小郎以後就叫草頭。”田大舅母可捨不得這麼可愛的外孫,叫一個這樣過於接地氣的名字,她趕緊跟田百珍說:“你趕緊去跟你祖父為小郎討要名字,孩子們的名字,可要仔細的算好多天定得下來。”
田百珍笑著輕輕舒一口氣,田大舅母瞧著她的神色,她用手指尖戳了戳她的額頭,說:“你現在還跟母親玩起小心眼,是不是你和四郎兩人商量妥當,親家他們早已許可,你這一次回來專門跟你祖父討要小郎的名字?”
田百珍笑了起來點頭說:“母親,我就知道我的小心思隱瞞不了你。四郎的父親早跟我們說了,要我們請祖父給小郎賜名,留著給小郎上學時用。他說祖父是有學問的人,有祖父賜下的名字,將來小郎讀書上面也能如他的舅舅們一帆風順。”
田大舅母立時明白過來,她乖乖的外孫子還是會給叫作草頭,只是這是王家的事,她是不能多說話。田百珍瞧一瞧田大舅母的神情,她笑起來說:“母親,草頭這名字不錯,按小郎祖父的話,孩子會有出息,那塊地方都能生出草來。”
田大舅母笑瞧著她說:“母親還用得著你來哄嗎?賤名好養活,親家為了孩子好的心意,我們自然是明白的。”田百珍這一時反而有些不著急起來,她想著在田家老太爺夫妻那邊見過的季安寧姐弟兩個,她有心跟田大舅母多說幾句心裡話。
田大舅母自然也想跟女兒多親近一會,王小郎現在放在田老太太身邊看著,她們母女那可能不放心,兩人安然的坐著說起話來。田百珍跟田大舅母打聽起來:“母親,季家那邊對寧兒的親事,有什麼打算和安排?”
田大舅母抬眼瞧著田百珍說:“寧兒的大伯和大伯母那是把他們當成親生兒女看待,你在外面說話時,可要注意些,免得讓外人誤會我們說季家人待寧兒他們不好。寧兒現在年紀小,她的親事自然用不著太過緊張,慢慢來慢慢看,遇見合適的人再定下來。”
田百珍有些著急起來,她跟田大舅母說:“母親,姑姑那個性子太過溫良,姑父又是一個不管兒女的人,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