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處,廝殺聲與號角聲交織,如暗夜中的驚雷,猛然間撕裂了寧靜的夜空,城內百姓與守軍皆為之震動,紛亂與驚慌迅速蔓延。
“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是吳軍趁夜突襲?”
“速速集結,前往支援!”
城內各處軍營瞬間沸騰,士兵們從夢中驚醒,慌亂中抓起衣物,匆匆披上戰甲,手執寒光閃閃的兵刃,急如星火地向南城門集結。
夜色中,他們的身影匆匆穿梭,緊張與擔心並存。
然而,通往南城門的路途並非坦途。沿途,早有吳軍設下埋伏,火油與木板早已準備就緒,只待時機一到,便化作熊熊烈焰,於街道之中肆虐。
“咻咻咻!”弩機之聲驟響,箭矢如雨,阻擊著前行的南漢軍士。
“小心,有埋伏!”
“衝鋒,衝破這重重阻礙!”
“不可,火勢太猛,強行衝鋒只會徒增傷亡。”
南漢軍士在火海的阻隔下,腳步被迫停滯,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
火光映照下,他們的臉龐寫滿了焦急,雖然想守護這座城池,卻也不得不面對眼前的殘酷現實。
而城門之下,戰鬥已至白熱化,靳暉率領著精銳士卒,宛若一柄鋒利無匹的尖刀,直刺守軍心臟地帶。他們勢如破竹,所向披靡,距離那決定勝負的城門僅餘數丈之遙。守軍雖拼死抵抗,但面對靳暉的堅決意志,亦是步步維艱。
“僅剩五丈,勝利即在眼前,將士們,隨我衝鋒,斬開生路!”
靳暉一聲怒吼,聲震九霄,其身影率先躍出,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引領著吳軍的敢死之士,陷入了近乎瘋狂的衝鋒之中。他們的眼中,只有前方的城門,和那即將到來的勝利曙光。
兵器交擊之聲不絕於耳,金屬碰撞,火星四濺,照亮了這片被血與火洗禮的戰場。
血肉之軀在鋒利的刀刃下顯得如此脆弱,不斷有人倒下,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殘肢斷臂,首級橫飛,構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慘烈畫面。
然而,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無論是靳暉還是他計程車卒,都未有絲毫退縮。
他們知道,只有跨過這道生死線,才能迎來真正的勝利。
於是,他們繼續奮勇向前,用血肉之軀鋪就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
五丈、四丈、三丈!
距離那決定命運的城門愈發接近,所有人的情緒都達到了沸點,瘋狂與決絕交織,匯聚成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
“殺啊——”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吶喊,靳暉率眾終於衝破最後兩丈的生死距離,如同狂風捲落葉般殺入城門之內。
他們迅速拔除了幾道堅固的門栓,隨後,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中開闢出一條道路,沉重的城門在他們的努力下緩緩開啟,彷彿是通向勝利的大門被正式拉開。
城外,埋伏已久的兵馬早已按捺不住,他們透過城內傳來的廝殺聲與沖天火光,敏銳地捕捉到了行動的訊號。然而,城門未啟,他們只能焦急等待。
此刻,隨著城門的轟然洞開,那股蓄勢待發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地湧入連州城內。
“城破了!”
“連州,連州失陷了……”
吳軍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伴隨著凌厲的殺伐之氣,如潮水般湧入城內,瞬間將連州的寧靜撕得支離破碎。
城內,恐慌與混亂迅速蔓延,百姓們畏縮在家中,門戶緊閉,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被這無情的戰火吞噬。
盧收在將軍府邸的沉睡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驚醒,他猛地坐起,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但現實的殘酷不容他多想,他連忙召集親兵,意圖親赴城門前線,指揮奪回失陷的城池。
然而,就在這緊急關頭,幾位裨將匆匆趕來,攔住了盧收的去路。
他們神色凝重,語氣急切地對盧收說道:“盧將軍,此舉萬萬不可啊!如今南、東、北三門皆已陷入混戰,唯有西門兵力薄弱,正是我們突圍的絕佳時機。城門既已失守,又值深夜,我們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更何況,在這亂世之中,士兵們計程車氣早已蕩然無存,他們已無法再戰。”
盧收聞言,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深知此言非虛。
他望著窗外那熊熊燃燒的火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涼。連州,這座他誓死守護的城池,如今卻已陷入敵手。
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心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