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只是這麼靜靜的坐著。但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惱怒。
正是馬元化!
如今的馬元化,對嵇天夢可是恨之入骨。若不是他,只怕自己的計謀早就已經得逞,正兒八經的坐上這峰主的位置了!
自己原本早已經做好準備要大幹一場,可恨這小子卻是狡猾異常,到最後竟然是躲入了那什麼羅逸的‘水君府’中去了!將時間一直拖到了現在!
羅逸?他自然知道。當年嵇天夢就帶對方見過他,欲要引對方如青霞峰。還是他將之打發了。也是在那個時候,嵇天夢顯現出了‘滅神針’,讓愛惜羽毛的他也不敢隨意胡來。
沒想到等到最後自己欲要拼上一把的時候,卻是這羅逸半路跳了出來,讓嵇天夢與葉依躲進了‘水君府’中,不再出來……
功虧一簣!
早知道在當年手段就該更加激烈一些!……可惜,如今紀榮回來了,自己要坐上這位置的時間,只怕又要無限期的往後壓了。
想到此處,他不禁看了一眼身處高位,面容平和的輕閃中年,臉皮跳動,難看之極……
看樣子對方這一趟秘境之行有極大的收穫,修為居然已經跳到了第八重天的巔峰!……可惡!
馬元化心中滿是不岔,面容陰沉的幾乎可以滴下水來。
“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多虧你與馬師弟……辛苦了。”此時,那紀榮微微一笑,輕輕的開口說道。
嵇天夢神情一動,隨即垂首道:“為師傅分憂,乃天夢分內之事。不敢談辛苦。”
面容難看的馬元化聽到這句話,面色更是難看。但他咬咬牙,終究不敢當面頂撞紀榮,沉聲道:“不敢。”說完,便是沉默了下去。
馬元化乃是代峰主,按說應該先提到馬元化,然後才能輪得到徒弟輩的嵇天夢。但紀榮卻是將嵇天夢放在了馬元化前面……這個順序一變,縱然是語氣平和,卻也能看出他的不滿了。
嵇天夢目光掠過馬元化陰沉的面容,某種掠過一絲殺機,不過轉瞬即逝。
說恨,嵇天夢對馬元化的恨絲毫不弱於對方於他。畢竟,對方命其兒子,差點就將葉依殺死。他豈能不恨?
不過嵇天夢也明白,憑自己的修為,是奈何不得馬元化的。所以,這份恨,他藏在心中。
終有一天,與這馬元化父子的仇,他是要報的!
不過嵇天夢不是白痴,雖然恨,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雖然如今紀榮回來了,完全可以替嵇天夢做主。但奈何馬元化做這些事,手腳卻是十分乾淨,嵇天夢也沒有什麼證據直接證明他在背後使絆子……雖然有葉依可以證明當年傷她的是馬峰南。但如今馬峰南去了‘道靈之地’,縱然是紀榮,也奈何他不得。說了,也奈何不得馬元化,所以嵇天夢乾脆就不說了。免得徒讓師傅為難。
當然,當面不告狀,並不代表背後嵇天夢沒有將事情告知紀榮……
事實上早在紀榮昨日回來的第一時間,嵇天夢就已經將一切告知給了紀榮。
不過嵇天夢很清楚,背後說說也就算了,當這馬元化的面,這些話說了,也沒用。反而讓自己面上難看。
沒有證據,馬元化完全可以抵賴過去。他畢竟是青霞峰的副峰主,也屬於【落劍宗】高層,饒是紀榮,也是不能無故對其打殺。否則,定然是要惹來責難的……
大宗派就是這樣,一切都在暗地裡進行。放到表面上,那就是撕破臉皮了。這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嵇天夢沒說。紀榮,也當不知道。馬元化,自然也沒有表示。
只是這三人心中的想法,卻也只有這三人自己知道了。
馬元化面容難看的回答,紀榮卻並不以為意,他笑著點了點頭,彷彿沒有察覺對方的不滿,直言道:“今日我召集你們過來,其實,是有事情要交代。”
“師尊請講。”
“師兄請講。”
嵇天夢恭敬的說道,神情不變。馬元化卻先是面容微變,目光閃爍一陣,然後才沉聲說道。
“【萬年血淵】的局面,越發的艱難起來。如今門中已經有不少弟子自發的前往了【萬年血淵】。但局面,比想象中還要複雜。今日收到宗主傳訊,要求我宗傾力而出,各峰脈七重天以上門人弟子,都要出動。保住【萬年血淵】天幕不破!”
說著,紀榮的面容也略微湧上了一絲擔憂,語氣低沉了下來:“想必你們也清楚,若是【萬年血淵】的通道一旦被開啟,對於我人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