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取空間,每個中國人都在抗日電影裡聽過這個詞。”李山河聳聳肩。
東雲芳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日本很少有戰爭相關的電影的。你是專家……繼續說。”
“時間換空間的戰術,說起來很簡單,具體佈置卻有很多種用法。如果我是警察,有了半小時的時間,如何把這半小時變成己方優勢呢?”
不等對方回答,李山河就聳聳肩,說出了答案:“我會把訊息散出去,很多人為了佔座,就會急匆匆放下手頭的事,從而引起混亂……”
“等等,你說搶座?”東雲芳子半信半疑的道,“搶座而已,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危害嗎?”
“搶座不是關鍵,關鍵用搶座引發混亂!”李山河著重在‘混亂’二字上,“這幾天來的學生有六七千人了吧?為了搶座,打了多少次架了?哪次不得亂上十幾分鍾?”
人一多就麻煩。雖說李山河做外賣生意,期待人越多越好,但這也忒多了點。
他繼續道:“只要這些急匆匆來搶座的學生,再引發兩三次大規模的混亂,警察就有了可乘之機。混亂中,沒有了統一的傳遞訊息的手段,學生人再多,也是被各個擊破的命運。當然,警察時間不多,所以我想他們會重點攻打某一個門的陣地。”
似乎,真的挺有可行性的?
東雲芳子一臉的震驚,因為她發現這件事真的很可能發生。
她不自覺的的咬著指甲,不再懷疑這件事的真假,而是考慮如何防禦:
“李君,你之前說,警察要攻打北門?”
“他的確這麼說的。”
“他一定是在騙人!”東雲芳子的眉毛擰成了川字:“我們這裡有四個門,誰知道他真正的目標是哪裡啊……東門還是南門?或者真的要攻打北門呢?”
她突然想到,面前這不就有一個分析大師嗎?於是問道:“李君,說說你的看法。”
“我怎麼看?”李山河突然古怪的一笑:“我沒什麼看法。話我已經帶到了,接下來就沒我什麼事了啊。”
說完,他就把外套搭在背上,轉身就要走。
東雲芳子急的喊住了他:“等等,你這就打算離開?”
“是啊,我還有工作要做嘛。”
“去做什麼?賣便當嗎?就像那警察要求的那樣?”東雲芳子連珠炮似的提出一連串問題,眼睛瞪得大大的。
“當然,做生意要講誠信。畢竟收了人家五萬日元嘛。”
東雲芳子眉毛一豎,就像被侵犯領地的母獅子一樣,大踏步的走過來,揪住李山河的衣領,衝著他臉上噴口水:
“你怎麼能這樣!你還是不是革命者了!為了日本的未來,賺什麼警察的錢啊!沒出息的傢伙!”
“我本來就不是革命者,我是外國人啊喂!”
“卑鄙!無恥!腳踏兩條船的傢伙!沒出息的童貞!一輩子童貞!”東雲芳子氣的臉都紅了,日語中罵人的詞彙比較貧乏,只能翻來覆去的重複這幾個詞。
“喂喂,東雲學姐,別亂用詞語啊,別人聽到了會誤會的!”李山河叫屈道,“對方可是答應補償我二十萬呢!能偷偷通知你,還是看在平時你對我多有照顧的份上啊!”
“我才不要你的憐憫!公權力的走狗!二十萬就把你收買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東雲芳子怒而鬆開了他的領子,因為太過氣憤,胸前兩隻小白兔一抖一抖。她一邊撫著胸口,一邊惡狠狠的道:“我知道了!那我一個人去做!離我遠一點,不要你來幫我!”
“哦,那我走了,古德白。”
看著李山河竟然說走就走,絲毫沒有留戀,氣的東雲芳子直跺腳。
“笨蛋笨蛋笨蛋!一點也不懂體諒人的笨蛋!”她對著細小的樹苗發著脾氣,每喊一聲,就踹一次樹幹。細細的樹苗遭到了無妄之災,樹皮留下了一片青白的傷痕。
“等等,我這是怎麼了?”東雲芳子抹了下眼角,指尖傳來溼潤的感覺,讓她猛的驚醒過來。為什麼被拒絕後竟然會如此失態?
不,這不可能,我怎麼會只憑一個人的外表就倒貼過去!我的另一半,一定要是驚天動地的革命偉人,區區一個送外賣的……
就憑他長得好看?好看又有什麼用,能吃還是能打?
她握著拳頭,拒絕承認內心的洶湧是因為李山河。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對自己說:我是東雲芳子,是堅強的、獨立的女性!男人什麼的,根本不需要!
就算沒有他的幫助,我也一樣能做出一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