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狹長的眼角微眯,轉頭看向一旁的linda,冷聲道:“你跟葉亦歡說話的時候,她有沒有看到你的臉?”
linda有些懊惱的點頭,“我是和她正面交涉的,她一定看到我了。”
申恬剜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轉向了一旁的男人,“成虎,你呢?”
“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直接用手帕將她迷暈了,而且她背對著我,應該沒有看到我,也沒有看到開車的張哥。”
“那就好。”申恬似乎鬆了一口氣,“你們站的地方,正好不在南江別墅的監控範圍之內,那片地方我前段時間看過了,十字路口唯一的一個監控器出了故障,再加上大霧的掩蓋,應該沒什麼問題。”
她說完又把視線轉向了linda,沉聲道:“葉亦歡看到了你的臉,你最近先出去躲一躲,馬來或者新加坡都可以,我爸以前在那裡有生意往來的朋友,我會找人接濟你的。”
“謝謝恬姐。”
申恬卻沒有應她的話,微眯的眼尾滿是陰狠怨毒的冷光。
凌南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必須要抽個時間去看一看,至少,凌南霄的母親還沒對她起疑,她還是有王牌在手的。
*
葉亦歡跟著葉小瑜包紮之後又回到了icu病房外面。
她受傷並不嚴重,只是手心有些擦傷而已,可是凌南霄卻生生的被那些冰冷厚重的磚石埋在了下面。
不能想,一想到那個場景,她就覺得心都疼的喘不上氣了。
醫院和凌南霄的朋友給他找來了最先進的醫療裝置,還有不少專家泰斗在連夜開會,都是為了能給他最好的治療。
蔣靜心也已經清醒過來了,此時正由凌振霆扶著站在icu外面。
年近半百的貴婦人,平日裡凌厲驕傲,此時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華,隔著一扇窗,雙手貼著冰冷的玻璃,淚流滿面的看著裡面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寶貝兒子。
三十而立的大男人,臉色青白的像是一具蠟像,胸膛上插著各種管子,就連手指上都夾著生命體徵儀。
她記得三十年前她就是這樣站在觀察室外面看著自己的孩子,沒想到現在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要承受這樣的提心吊膽。
誰都知道著icu意味著什麼,不過就是在和死神搶時間罷了。icu的護士們也比其他科室的要淡定許多,生離死別每天都在她們眼前上演,有的人早上被推進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晚上就被送進了太平間。
就連眼神都變得麻木了,沒有誰會過多的去同情蔣靜心。
葉亦歡想再向前走一走,可是葉小瑜卻一把拉住了她,搖頭勸她,“凌夫人在那兒呢,你就別去了。”
這裡是醫院,更何況凌南霄之前就最討厭見到蔣靜心和葉亦歡不合,現在在他面前再起爭執總是不好的。
葉亦歡最終還是被葉小瑜拉到了一旁,坐在了距離icu不遠的地方,而且蔣靜心又背對著她們,看不到,也就不心煩了。
醫生說過了,手術之後的24小時總是最危險的時候。
蔣靜心顯然也擔心的不得了,凌振霆陪著她一直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有醫院的領導過來請他們去休息,可是都被拒絕了。
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休息?眼睛都不敢閉一下
葉亦歡坐的位置離icu很遠,角度也不好,必須要伸長了脖子才能面前看到裡面的凌南霄,可是她卻一直都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脖子僵直的動不了了,這才勉強扭一扭活動一下。
身旁的葉小瑜早就已經經不住睏意,靠在她身上睡著了,可是她擔心的卻連眼睛都不敢合,生怕一閤眼就是天人永隔。
後半夜的時候,醫院裡寂靜的讓人汗毛直立,葉亦歡絞著手指靠著椅背,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她現在覺得自己很亂,前兩天的爭執還歷歷在目,他把她諷刺的那麼不堪,可是卻又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真的恨不得讓他不要救她,讓她死了,一了百了,大家都痛快。
明明已經答應了邢漠北要為自己活一次,明明決定要放下和他的過去,去接受一場新的戀情,可現在卻又回到了原點。
難道她註定這一輩子都要和他周。旋不休,永遠也繞不出和他的圈子麼?
葉亦歡重重的嘆氣,腦中紛亂不堪。
icu裡的儀器卻忽然想起了尖銳的叫聲,葉亦歡腦中那個弦又在一瞬間繃緊了起來,幾乎是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