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瑜裹著他的外套縮在一旁的牆角,眼看著錢源帶著渾身戾氣走向許揚,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俊秀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兇狠,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雙拳緊握在側,小臂上的肌肉都是賁張的。
許揚的頭上本就受了傷,被他那一拳打得唇角也流出了血,扶著牆壁想站起來,可是被酒精麻痺的身體卻怎麼也用不上力,剛站起一點,很快就又跌坐回去。
錢源走上去拎起他的衣領,對著他的臉就是兩記重拳,隨即又扯著他的頭髮用力的往牆上狠狠地撞了兩下。
眼見錢源都有些打紅眼了,葉小瑜急忙上前去拉他,抱住他的手臂焦灼的勸道:“算了,別打了,為這種人髒了你的手,不值得。”
是不值得,錢源的手是會溫柔安撫她的手,不該為許揚這種人染上卑劣的鮮血。
錢源轉頭便看到了她鎖骨上的紅痕,心底一怒,險些又要再動手,卻對上了葉小瑜擔憂的水眸,終於不甘的鬆了手,對著許揚厲喝道:“滾!再敢來糾纏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葉小瑜挽著錢源手臂的景象,和她那句“為這種人髒了你的手”的話,讓許揚心裡忽然無法抑制的痛起來。
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對著地板吐出一口血,摸了摸臉上的血跡,怒極反笑道:“好,好,葉小瑜你有種,今天的事我許揚不會就這麼算了,中延實業的少東家是吧?咱們走著瞧!”
許揚扶著牆壁站起來,怨毒的瞪了一眼那兩個人,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葉小瑜家。
身後的錢源抄起一個茶杯照著他離去的方向奮力砸過去,怒喝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直到許揚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錢源這才轉過身看向葉小瑜,將她拉離一些,焦急的審視道:“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沒有?啊?那個雜碎有沒有跟你動手?”
他滿心滿眼都是焦灼之色,葉小瑜看著他心急如焚的模樣,心下劃過一陣暖流,眼淚不知怎麼就滾落了出來。
“你受傷了?”她的眼淚流的又兇又猛,顫抖著嘴唇不說話,錢源更加焦急,拉住她吼道:“他是不是打你了?葉小瑜你說話!”
這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真正將她放在心上的人吧?
葉小瑜咬了咬唇,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嗚嗚的哭起來,“錢源,錢源……”
她這個樣子更是把錢源嚇得夠嗆,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道:“我就在這兒,不要怕,你傷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只是手上劃破了一點。”葉小瑜埋在他的懷裡哭著,“你怎麼才來啊!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來的再晚一點,我就……我就……”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別哭了。”錢源心疼的安撫她,不停地輕吻著她的發頂。
他低頭才看到了葉小瑜受傷的手,那麼長的一道傷口,還在不停地滲出鮮血,讓錢源的心都揪起來了,急忙拉著她坐下,轉頭問道:“藥箱在哪?”
“我房間裡。”
“你等著,我去取藥箱。”
錢源說著便跑向了她的臥室,身後的葉小瑜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許揚發現了錢源的人,那就是說許揚確實和申恬在一起?
可他們兩個為什麼會在一起?又究竟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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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onis大賽的預賽結果已經出來了,葉亦歡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入圍決賽,並且是以綜合評分最高的參賽者進入的。
這段時間她為了決賽一直都很拼命,由於右手受傷,所有畫圖的時候很不方便,最終的成稿也不太盡人意,除了設計理念還算新穎之外,她的設計圖根本沒有佔什麼優勢,最多也就是比設計部的那些小年輕們有內涵而已。
可她沒想到自己真的進入決賽了,邢漠北把那張燙金的邀請函遞到了她面前時,她驚喜的都說不出話了。
全英文的信函,用了歐式的英文字型,精緻華美的紋路,一眼望上去,那些密密麻麻的單詞哪一個都是陌生的,只有“renee”是她最為熟悉的。
從會議室出來後,葉亦歡的目光都緊緊地膠在那張燙金信封上,明媚的眼中是盈不下的愉悅和開懷。
“別再看了,你那火熱的眼神都快成火眼金睛了,一會兒該看穿了。”
戲謔的男聲從身旁傳來,葉亦歡抬頭便對上了邢漠北清潤的眸子,隨即感激的衝他笑了笑,“謝謝你,漠北,我能入圍決賽,多虧了你在我身邊鼓勵我。”
確實是該感謝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他在身旁給自己鼓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