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約二十五歲上下,身高比我矮五公分左右。剛洗的頭髮正滴著水,赤裸的身體用暗紅茶色浴袍包著。腳白得不自然,而且細。鞋子尺寸大約是22號左右吧。長相像鋼筆習字簿一樣平板,但嘴角則露出人很好似的微笑。
“對不起,我正在洗澡。”
“洗澡?”說著我反射地看著手錶。
“這是規定。吃過午飯之後一定要洗澡。”
“原來如此。”我說。
“有什麼事嗎?”
我從上衣口袋拿出剛才那張明信片,交給男人。男人深怕弄溼它只以手指尖夾起明信片,重讀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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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遲到了五分鐘。”我解釋著。
“噢噢。”他點點頭然後把明信片還給我。“你要在這裡工作啊。”
“是的。”我說。
“我什麼也沒聽說,不過反正我會幫你通報上去。”
“謝謝。”
“可是約定語是什麼?”
“約定語?”
我一愣搖搖頭。“什麼也沒聽說……”
“那就傷腦筋了。沒有約定語誰也不能透過啊。上面的人嚴格交代過。”
我再抽出明信片來看一次,還是沒有關於約定語的記載。
“一定是忘了寫了。”我說。
“總之能不能幫我引見上面的人?”
“所以說,因此需要那約定語呀。”他說著想在口袋裡找香菸,但不巧浴袍上沒有口袋。我把自己的香菸遞一根給他,用打火機為他點上火。
“很抱歉……那麼,有沒有想到什麼…像是那個約定語之類的東西。”
商量也沒有用。約定語根本想不起來。我搖搖頭。
“雖然我也不喜歡這種正經八百的麻煩事,不過上面的人自有上面的人的想法吧。你瞭解嗎?”
“我瞭解。”
“在我之前做這工作的傢伙,也曾經把一個說是忘了約定語的客人引進去,結果就為了這個被解僱了噢。現在好工作可不容易找啊。”
我點點頭。‘噢,這樣怎麼辦?給我一點暗示好嗎?”
男人靠在門上,把香菸的煙霧吐向空中。“這是被禁止的。”
“只要一點點就行了。”
“不過,說不定什麼地方有隱藏的竊聽器呢。”
“是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對我小聲耳語道。“聽好哦,非常簡單的字,跟水有關係的。可以放在手掌上,但不能吃。”
這次輪到我思考了。
“第一個字是什麼音?”
“是X。”他說。
“貝殼。”我試著說。
“不對。”他說。“還有兩次。”
“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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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錯兩次就完了。雖然我覺得很抱歉,不過我也是冒著危險犯規告訴你的。”
“我很感謝。”我說。“不過如果能再給我一點暗示就更感謝了。例如是幾個字的東西之類的……”
“接下來你恐怕要說你乾脆全部告訴我好了對嗎?”
“怎麼會呢?”我呆住了。“我只是請你告訴我有幾個字而已呀?”
“兩個字。”他似乎放棄似地說。“就像老爸說的一樣啊。”
“老爸?”
“我老爸常說。你幫別人擦皮鞋,接著別人就要你把鞋帶也幫他綁上啊。”
“原來如此。”我說。
“總之是兩個字。”
“跟水有關係,能放在手掌上但不能吃。”
“沒錯。”
“蝸牛。”我說。
“蝸牛可以吃啊。”
“真的?”
“大概吧。也許不好吃。”他沒自信地說。“而且不能放在手掌上。”
“你看過嗎?”
“沒有。”他說。
“蝸牛。”我強硬地說。“可以放在手掌上的小蝸牛非常難吃,連狗都不吃的。”
“等一下。”他說。“首先,約定語就不是蝸牛啊。”
“可是跟水有關係,能放在手掌上,又不能吃的,而且又是兩個字。”
“你的道理說不通。”
“什麼地方不通?”
“因為約定語就不是‘蝸牛’啊。”
“那麼是什麼?”
他一瞬間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