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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紫因卻驀地輕笑出聲,那點緊張也被欣喜衝得消弭無蹤。緩緩越過她去,照著紫連璧腳上的獸夾狠狠踩下去。

紫連璧猶在昏迷,身體卻受不得那痛,止不住地抽搐起來。紫因含笑用腳慢慢碾壓。瞧著血在地上汪出個小窪,眸子深處也似騰起兩簇狂熾的火,“是不是二叔又怎樣?叫大哥瞧見了又能如何?莫忘了,咱們紫家從來不留無用之人——公主,我送他的臨別贈言不錯吧?”

紅笑歌靜靜望著恨意和喜悅在他臉上交雜,嘴角微微一彎。旋即又拿眼鎖住紫霄,微笑似在鼓勵,“紫霄,機會難得,你可要想清楚了。過了今日,就算你想說,他也未必能聽得見了……”

紫霄心底一震,猛地抬頭,眼中堅冰驟然迸裂,殺氣無可遏止地漫了滿臉滿眼。恰春雪端著水盆正走到他身旁,他劈手便奪過那盆熱氣騰騰的水,一個箭步衝過去,朝著紫連璧的頭,“譁”一下盡數澆下去!

春雪因怕風大水涼得快,冷水只摻了一點點。而紫連璧的臉早是青紅腫脹,遭這滾燙的水劈頭蓋臉地一潑,整個人便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但尚餘的那幾處白皙連同脖頸已盡皆化作豬肝色——別說是紫幕錦。就算他親孃見了也未必認得出!

紫因環住紅笑歌地腰,飛快地避開四濺的水花。惜夕卻仍默默立在樹下陰影中,眼底蘊進種安心笑意。

紫霄心中的那種懼意已消盡,很有耐心地等紫連璧清醒。四目相接,望著他忽然扭曲的臉,紫霄忍不住笑起來,攥得指節也泛白。話出口卻變作聲嘶吼,“我不怕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再也不會怕你了!” 目光如刀。出手若電,竟是一掌直取頂門,勢必要他血濺當場!

紫因方猜出紅笑歌要拿紫連璧做交易的心思,哪曉得紫霄會突然爆發,欲上前阻攔卻已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那一掌劈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道黃影驀然飛射而出。又聽紫連璧忽地哀嚎一聲。再看場中,紫霄的掌風將青石磚也擊得四分五裂,而紫連璧卻遙在三尺之外。

瞧地上那一道長長的血痕,他竟是被條黃絹帶縛住脖頸,硬生生往後拖離那處地——絹帶的另一頭,正握在樹下立著地惜夕手中!

“霄蓮華不必太激動。”她笑吟吟地自陰影中走出來,慢條斯理地將絹帶收回來,“公主留他還有用處。”

紫因忙過去把紫霄扶到一旁。紫連璧躺在原地。止不住地顫抖。生死一線的驚怖體驗壓過了疼痛,也徹底擊潰了他的心志。過了許久他強撐著坐起,不敢觸碰火辣辣發疼的臉和頸,只望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右腳,又試著動了動——腳踝處有劇痛傳來,再往下已是鞋襪猩紅。骨裂筋碎。

他的右腳,廢了。對一個紫家暗殺者來說,這樣的事意味著什麼,紫連璧比誰都清楚。心驀然間空空蕩蕩,他艱難地仰頭望著走到面前來地紅笑歌,吊稍眼裡滿盛忿恨怨懟,吼聲中雜著難抑的哭腔,“你這毒婦!宗主不會放過你的!我們紫家絕不會放過你的!”

紅笑歌揚起半邊唇角,露出顆長而尖的虎牙,悠悠地道。“哦?是麼?難道你們紫家也曾打算要放過我麼?”

她笑微微將左手往旁一伸。惜夕立時從袖中取出本米黃的小冊子放到她手中。紫連璧驀地變了臉色,忽然間呼吸難繼。汗流浹背,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紅笑歌執著那冊子輕輕在他額上一拍,明明是調侃的語氣,旁人卻聽出了其中的殺意,“你猜,秘衛府中人借暗中保護本公主之名,不僅偷窺本公主沐浴,且連細節也記錄得詳盡無遺——這種事,若叫父皇與白大將軍知曉……他們又肯不肯放過你紫家呢?”

紫連璧渾身一震,旋即又一撩嘴角笑起來,“捉賊拿贓,誰看見這東西是從我身上搜出來地?公主要把這事推到我身上,也該做得高明些!紫家人絕不會容人如此汙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見了棺材也不掉淚”?紅笑歌無語至極,差點五體投地以示欽佩。搖搖頭,把冊子扔給惜夕,自己回去椅上坐了,“惜夕,你來吧。跟白痴說話太費勁——紫因,你們家怎麼會出了這麼個人才?”

紫因回以秋波一枚,邊替紫霄拍背順氣,邊衝她輕笑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誰知他是如何練到這等境界的。”

紫連璧怒然欲罵,嘴才動了一下,惜夕已執了冊子“啪”一聲擊得他暈頭轉向,“個人意見,您還是認命的好,免得讓奴婢多費口舌。”

個人意見啊!惜夕的口頭禪終於又出現了!紅笑歌倍覺親切,險些忍不住衝上去給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