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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戳他臉,“都存著幹嘛?蜜金桔沒了還有杏脯呢。我這兒別的不多,就蜜餞多!”

他一聽差點昏過去。也不曉得自己哪來的勇氣,喉結艱難地上下移動,硬生生把嘴裡的東西分批嚥下去。眼泛淚花,還得擠出個笑來,“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一次吃那麼多……”

“哦!那行,那咱們留點明兒再吃!”她飛快往嘴裡又塞了幾個,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紙包放進抽屜裡。轉眼卻又開了另一個抽屜,笑容裡有點討好的意思,像個殷勤推銷的服務生,“要不要來點糖瓜子?糖炒花生米和糖炒核桃仁也有——不用怕上火,多喝點茶就沒事了!”

她這床是百寶箱嗎?怎麼藏了那麼多甜食?紫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苦笑著坦白,“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太甜的……”

話沒說完,紅笑歌立馬笑了,“沒事,我這兒還有包芙蓉糕,不是很甜,絕對適合你。”又指揮道。“桌上有薄荷蜂蜜茶,你拿過來我們就芙蓉糕吃——放心。清熱解暑,不會太甜地。”

紫霄頓覺天旋地轉,正要再來個“其實”,她已經不耐煩地跳下床去把茶壺茶杯拿過來,“反正這麼早也睡不著,我們邊吃邊講鬼故事吧。”

這是她借鑑某些目的不純、帶女朋友看恐怖電影的男人的經驗,進而創出的增進**友誼的好辦法——嚇一嚇。叫一叫,抱一抱,既可轉移注意力,又可以拉近兩人距離。戀愛中的人可以更進一步,有嫌隙地人也能盡釋前嫌,真正絕世妙計!

紫霄殺人最是爽利,可叫這個毫無想象力的人編故事,那等於是要他地命。甜食加鬼故事。弄得他簡直要抓狂,嘴巴卻不聽使喚地吐出來個“好”字,只為換她一個開心的笑臉。

一面痛恨自己不夠有勇氣,一面卻為著她的笑容心花怒放。還好紅笑歌為了達到恐怖效果,讓莫禮清帶人進來熄了宮燈,只留著桌上那盞魚躍龍門狀的銅燈。光線大暗。紫霄吃不吃她也不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紅笑歌一旦不弄心計,就是一話簍子,天生說書人的料,根本不給紫霄插嘴的機會。於是茶話會結束的那一刻,其實也就是她困到舌頭也打結地時候。雖然鬼故事效果不佳,她眼皮也直打架,起碼的禮貌還是沒忘,“今天和你聊得很開心,明晚我們再繼續。”最後幾個字含糊不清。但依舊令紫霄不寒而慄。

說實在話。紅笑歌的睡姿確實不怎麼樣。全副武裝不說,還手腳並用抱住被子蜷成球狀。像是抱著自己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入睡也捨不得撒手。大約真是累極了,頭沾枕頭不到一分鐘,她的鼻息就漸漸沉下來,之前那句“不習慣同別人一起睡”說了等於沒說。

對於這隻前不久還警惕性十足,轉眼間就毫無危 3ǔωω。cōm險意識的小白兔,紫霄只能報以無奈地苦笑。一直以來習慣了照顧弟弟,受不了屋裡那麼邋遢,也就習慣性地替她收拾殘局,又怕她光捂肚子不顧背會著涼,把自己的被子也奉獻掉。

蜜金桔的氣味殘留口中久久不散,胃裡仍是翻騰不休。他經此折磨,哪裡還能睡得著。何況朝思暮想地人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兒,誰曉得明天一早起來她會不會就翻臉不認帳?所以趁此機會多看兩眼也是好的——與醒時那種張牙舞爪腹黑到家的形象相比,紅笑歌安靜甜美的睡臉確實稀罕無比。

隔著“楚河漢界”守著熟睡的紅笑歌,紫霄有種前所未有地安寧感,腹中的不適似乎也可忽略不計。

若是紅笑歌能親眼瞧瞧他這種痴樣,必定封他為標準“望妻石”。可惜她這一日經的事足夠寫本書,心緒起伏落差太大,是個鐵人也熬不住這麼折騰法。

但,人是睡了,卻擋不住夢來襲。日間的壓抑若不能及時得以紓解,就只會將深埋著的不堪回憶再次引爆。不幸的是,紅笑歌屬於後者

紫霄呆望了她不知多久,胃裡的不適感也終是消弭殆盡。正昏昏沉沉有了點睡意,身畔卻傳來一種古怪的“格格”聲,聲音極低,像是有人想說話卻被扼住了喉嚨,寂靜中更顯突兀,不禁令他毛骨悚然。

鑑於紫霄對糖類食品的痛恨,第一反應就是紅笑歌中毒了。急虎虎撲過去一看,她臉色卻也算正常,只是滿頭大汗,眉頭緊蹙,眼皮微顫,表情痛苦異常——典型被噩夢魘住的症狀。

紫霄禁不住鬆了口氣。看她難受地樣兒,心裡也難受起來。伸手打算推醒她,誰知手還沒沾到她地身子,她驀然出聲,語調又急又快,完全不帶標點符號。紫霄吃了一驚,分辨半天才曉得她在說,“我沒做錯事,你們為什麼不要我?”

沒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