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燕兒,在這裡碰到的錢姑娘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一句燕兒說得很輕,可是語氣透出幾分小姐的威嚴,燕兒收起剛才的潑辣一面,端端正正地答道,“剛巧碰到錢姑娘,沒聊幾句,小姐就進來了。”
“正好經過這裡,就進來看看,剛挑中個吊墜。”我避重就輕為燕兒接了話,“剛看到姐姐訂做的耳墜,紫色的琉璃像水晶一樣通透,雕花也複雜而不花俏,戴在姐姐的耳上肯定好看。”
月升開啟盒子看了看,蓋上錦盒遞到我面前,“妹妹若是喜歡,拿去戴吧。”
她是本就不喜歡,還是看出我喜歡有意讓於我?我掩袖很是不好意思地還給她,“還是姐姐拿去戴的好。”
“月升沒有什麼送與妹妹的,這個權當紀念,你我相識一場。”
詞句間真切誠懇,我不便拒絕,猶豫躊躇不知如何答應。玲兒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化解了當時的尷尬,“要不小姐和月姑娘各收一隻,合在一起也算是一對。”
“是啊。”月升輕拍了記自己的額頭,酥軟地說道,“我們各執一隻,這個裡面雕了數顆繁星,贈與妹妹,福星照耀。”
“謝謝。”我接過那隻耳垂放進細細看了一眼,轉身對鋪主說道,“這個能否改成吊墜?”
“可以,請問小姐喜歡什麼式樣的頸環?”現在這鋪主回答得算是流利。
我想了下,摸到自己脖子上的頸繩,搖頭回道,“不用了,就用我係在脖子上的這根吧。”說著我便解下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頸繩,遞給鋪主,“能改嗎?”
紫琉璃耳墜2
這根頸繩是很深的深紫羅蘭色,用一根根細絲搓捏然後編制而成的,色澤光亮質地柔軟,仿若人的青絲般富有韌勁。鋪主接過頸繩點了下頭,從抽屜裡翻出工具,打磨起耳墜上的耳託。我趁這段時間繼續打量起這間鋪子裡的琉璃首飾,真的都很好看,我有些愛不釋手了。轉頭正好對上白玉,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一手按在脖間,愣愣地出神。
“有什麼喜歡的嗎?”我在她旁邊隨意問道,還時不時地撥弄下眼前的首飾,“喜歡的話就買下吧,王爺撥的零花錢夠用。”
顯然白玉神遊好些時候了,直到我講了大竄話才回過神來,驚嚇般向後退了一大步,睜大著雙眸看著我,嘴裡不知在呢喃著什麼。
“怎麼了?”原本想質問她為何如此驚慌,不過話到嘴邊變了個味,我還是有些關心她的突然失常。
“沒什麼。”褪去臉上的表情,白玉仍舊是一副千年冰霜的臉,連笑容也吝嗇地擠出來一些,“許是這裡空氣太悶,白玉先出去候著。”
說完就急著掀開門簾,走了出去,轉身走出去的時候,她還是一直按著脖子。我當時也沒有多在意,想著許是氣血不順,回去叫大夫開幾個滋補的方子。
在我等改耳墜的時候,月升找了個凳子坐下,折著剛才燕兒出去後拿進來的白紙,一下一下很是認真。有些好奇她在折什麼,那麼多的折角,疊了一下又一下,“姐姐,這是在折什麼?”
月升把折起的紙角用力捂平,在摺痕處用指甲颳了兩下,然後把一個角插進翻起的紙後,抬頭笑著看向我,“我在做紙燈呢,據說親手摺的紙燈放到碎心湖裡,若是能漂到湖心,就能心想事成了。”
“哦。”我的應聲拖著長長的尾音,眼角餘光忍不住看看我那隻耳墜,一點也不想摺紙燈。
“好了,小姐改好了。”
聽到這句話後,我的精神全回來了,趕緊叫紅玉幫我戴上。戴在外袍外的項墜在鏡子裡看著有些怪異,也許是外袍的高領的關係。我在鏡子裡比了比,長短還好不是太短,手心裡捂著涼涼的紫琉璃,待到微熱才塞進衣領裡。
出店鋪的時候,月升手裡捧著紙蓮花,我吃驚地看著剛才還皺巴巴的紙團,“這個是蓮花吧,很好看呢!”
本來準備上軟轎的月升把紙蓮花放到我手上,“你若喜歡就拿去吧。”
我還沒有開口,燕兒就急忙奪回紙蓮花,柔聲對月升說道,“小姐,這個今天不能給了別人。”說這話時完全像個小女子般,眼裡噙著淚花,咬著下唇就是不放手。
月升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眼角微微上斜,像是再對我說抱歉,“今晚月色應該不錯,月升想邀妹妹一起賞燈。”
我想了想,就突然想到冷雅揚和蘭月淵,算了下賞燈的時辰,回去應該不會很晚,右手牽起她的手答道,“那可要麻煩姐姐教笑笑摺紙燈了,笑笑也想讓自己的紙燈漂到湖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