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志,老元帥宗澤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如今終於看到了希望,有機會翻身,能夠實現自己的政治主張和抱負了,這些正義之士無一不是歡欣鼓舞,激動萬分。
從開始的時候只是在商討如何剷除奸黨,整頓吏治,重振朝廷綱紀,到後來話題逐漸變成了各種國計民生,如何抵禦外侮,這些忠義之士是越聊越興奮,不能自已。
二十多個時辰,酒菜,茶點都換了好幾輪,直到那些老傢伙的身體實在熬不住了,眾人才各自離去。
岳飛與康王趙構相談甚歡,惺惺相惜,自是約定後會有期。
……
“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棧早已是張燈結綵,高朋滿座,熱鬧非凡。擂鼓般大小的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客棧的房頂,向全城的百姓告示這今屆的武狀元就是入住在此處客店。
岳飛剛一進入客棧,還沒來得及與江振子和諸位兄弟一起歡慶,客棧突然閃進兩個人來,二話不說,扯著岳飛和江振子的手就往二樓的雅座奔去。
岳飛定睛一看,這兩人原來就是當今徽宗天子的首席大弟子,御用西洋畫師譚瑪士卞和他的保鏢“鎮海神針”鍾大先生。
見兩人神色慌張,步履急速,岳飛和江振子便隨著他們上了二樓。
江振子開口問道:“密斯脫卞何事如此慌張?”
譚瑪士喘了口氣,定一定神,把今天早上在宮中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原來今天早上,譚瑪士正在陪同徽宗天子在御花園中採風寫生,西宮蔡妃娘娘連同太師蔡京未經通報,強行內闖覲見。
譚瑪士退避一旁,但依然隱約聽到蔡太師在說什麼開封留守司宗澤勾結本屆考生,仿冒先太祖皇帝的“武神綾”,意圖造反,要把相關人員收押,交由大理寺審查云云。徽宗天子聽罷大怒,把此事交由蔡太師負責譚瑪士聽見其中提到“武神綾”,自然聯想到了岳飛。
兩天前岳飛槍挑小梁王,身披武神綾,箭射張邦昌,早已被人編成各種段子,傳遍了整個東京汴梁城。開封府內,大街小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譚瑪士卞這個貪吃的盎格魯-撒克遜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從飛天神豬江振子處聽到相關的精彩故事。
如果說汴梁城裡只有一個人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這個人一定就是大宋道君皇帝徽宗天子陛下。
徽宗天子身邊侍候的的太監宮女,全部都是西宮娘年蔡妃和太師蔡京所安排,皇帝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六賊”的掌握之中。再加上皇帝只沉醉在風月採補修道琴棋書畫和蹴鞠之中,真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難怪元佑黨人之一的蘇東坡在撰寫流芳後世的“水調歌頭”中如此寫道:“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譚瑪士卞與江振子相交多年,自覺事態嚴重,故冒險前來通風報信。
聽到譚瑪士如此說法,岳飛頓時覺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又彷彿是五雷轟頂,竟然一下子呆住了。
形勢急轉直下。由原先設想中的全面佔優到如今被人釜底抽薪,連根拔起,“六賊”翻雲覆雨,隻手遮天的能力,可見一斑。
這改變也太大了,岳飛畢竟年輕,見識淺薄,一時反應不過來。
還是江振子老到,連忙從衣袖中取出一疊銀票塞在譚瑪士的手中,說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謝。如今形勢緊急,兄弟先行回宮,我們暫時出外躲避一下風頭,等情況穩定下來再行分說。”
譚瑪士也不矯情,接過銀票,與江振子和岳飛道別,轉身下樓,和鍾大先生一同離去。
岳飛與譚瑪士卞這一離別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後,兩人在宋朝新都城臨安重複,又發生了一段故事,這是後話。
江振子與岳飛下樓,把情況簡單地跟兄弟們解釋一下,各自收拾細軟和隨身武器,由江陣子帶路,上馬出門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右路督軍張俊帶領大批官兵包圍“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棧。雖然找不到岳飛和江振子等人,但還是請出聖旨,不但查封了客棧,還把客棧門前的那塊徽宗皇帝親筆題字的牌匾也沒收了。客棧裡面的財物自然是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老元帥宗澤宗澤雖然得到江振子的通風報信,卻並不願意躲避,留在了開封府留守司衙門。等到大內主管李彥帶領一大批官兵前來緝捕時,宗澤已經封金掛印,穿戴整齊,等候多時了。
李彥進了留守司衙門大堂,見到如此情景,也是楞了一下。然後搖頭嘆息道:“你我兩人相鬥多年,雖然政見不合,始終都是一殿為臣。如今已經是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