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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風愣了一下,這人的臉皮……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未免太厚實了。
大殿的門,又被人無聲無息地推開了,禹將軍大步走了進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窗外的雪暫時停歇了,烏雲散去,陽光灑下,照在金階之上,映照在牆壁上。
禹將軍走到了顓王的身邊,彎下了腰,附耳過去。
“你一個小小的芝麻官,想要殺盡我中山兔……你可知道,有些話,我說得,你說不得?”他冷冷看著子柏風,“你難道覺得,我們中山派的人,都是軟弱的兔子?你是不是想要殺盡我中山派的人?”
此等誅心之言,讓眾人都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中山王就在上首,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中山王並不是心胸寬廣之輩,他的面色從剛才開始,就很是不好。
如果他真的以子柏風口出不遜為由,想要對付子柏風,那該如何?
中山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子柏風。
中山派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譽,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因為口中對中山派不敬而被教訓,甚至被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在西京,連雲平的飛揚跋扈,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本性,而是他學到的就是如此。
“少年,你可有合理的解釋?”中山王身上已經繚繞著難言的殺機。
他早就想要除掉子柏風了,只是一直有各種顧慮,而現如今,如果他在眾人面前殺死子柏風,有誰會攔他?有誰能攔住他?
兩者之間,就宛若猛虎與蒼蠅,實力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他已經做了決定,不論子柏風說什麼,今日怕是都出不了這大殿。
濃重的殺機籠罩,比剛剛子柏風所釋放出來的殺意還要凜冽百倍,別說沒有修為的人了,就算是擁有修為的那些修士,也有幾個悶哼一聲,直接倒地不起,被那殺意直接傷了肝膽。
連雲平笑了,笑得很開心。
子柏風或許證明了自己的書法更好,但是如果他死在這裡,誰會銘記一個失敗者,誰會為了一個失敗者而得罪他這個勝利者,這個未來的中山王?
誰擋住了他的去路,直接殺了就是了,之前他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種事,反正有的是人幫他善後,有的是人幫他撐腰,整個西京,誰是他不敢殺的?
怕是沒有吧。
“子兄……”遲煙白小聲叫了一聲,卻是被中山王的目光嚇得踉蹌了幾步,差點倒在地上。
他這種小小的修士,在中山王面前,連挺身而出的資格都沒有。
子柏風能感覺到各種眼神匯聚在他身上,有擔憂,有幸災樂禍,也有審視。
但是……一路走來,子柏風何曾怕過誰來?
面對死亡的威脅和重重的壓力,子柏風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笑了起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抬頭看著中山王,眼中閃爍著難言的寒芒:“就算是我殺盡中山派,又如何?”
“你找死!”中山王怒喝拔劍,突然暴起。
“住手!”那一瞬間,顓王突然閃身,擋在了子柏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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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王竟然出手護衛子柏風,眾人始料不及,但是中山王的表情卻突然變得更加猙獰,去勢不減,人劍合一,閃電般刺向了顓王的胸口。
長劍刺入了顓王的肩頭,顓王幽幽嘆了一口氣。
顓王並不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國王,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賢明的君王,他不願意相信中山王會背叛自己,即便是禹將軍如此彙報。
如果在中山王和禹將軍中,讓他選一個人信任,或許他會選擇中山王,因為一直以來,整個西京一大半是依靠中山派運轉的。
而中山王,輔佐了他數百年,宛若他的手足兄弟。他自認為自己對中山王已經仁至義盡,他有的,中山王有,他沒有的,中山王也有。
而現在,他不得不信了。
顓王兩手一合,夾住了刺入肩頭的長劍,中山王一奪之下,飛劍並未奪出,後面蠻牛王等人已經一起撲了上來。
“走!”中山王再不戀戰,他猛然撲上,一把抓住了連雲平,轉身衝向了窗戶,瞬間破窗而出。
“師父……”連雲平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之間師父要離開,為什麼逃跑的成了自己,他還在指著子柏風,大聲道:“師父,殺了那子柏風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