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剛回來,手裡還拎了豆漿油條,九燕鎮現在已經漸漸繁華了起來,有些鄉民憑著祖傳手藝,做起了早餐小吃的生意,雖然生意不算火爆,但卻漸漸好了起來,九燕鄉這些村民現在差不多是蒙城最富裕的了,一個個是常客,後來早點攤乾脆搬到了下燕村村口,這樣一來倒是方便了許多。子柏風偶爾獎勵小傢伙們幾個銅錢,都變著法子花在了這裡。
熱騰騰的肉包子,酥脆的燒餅,勁道的油條,那是一個比一個好吃。
看到家裡多了一個唱花鼓的,子堅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把早餐遞給子吳氏,自己在旁邊聽著,不時打著拍子,合著唱上兩句。
不過他聽著聽著,眉頭卻是皺了起來,目光從那花鼓和紅鼓孃的身上來回逡巡著,漸漸挪不開眼來。
紅鼓娘也漸漸停下了手中的鼓,直勾勾看著子堅。
子吳氏在旁邊推了推子堅,有些嗔怪,這樣看著人家,那也太失禮了,子堅卻是猶如未覺,站起來,聲音顫抖著說道:“姑娘,能讓我看看你的鼓嗎?”
聽到他這樣說,紅鼓娘顫抖著雙手把那鼓從鼓架上拿了起來,誰想到手抖得太厲害,一不小心跌落下來。
子柏風眼疾手快,向前一伸手,把那鼓接在了手裡,自己先左右看了一看,然後疑惑地遞給了子堅。
子堅結果那鼓,緊緊抱住,四下檢查著,卻是越急越找不到。
“在鼓環下邊……”紅鼓娘顫抖著聲音道。
子堅翻過鼓看了一眼,就丟下了鼓,衝了上去,抱住了紅鼓娘。
“哇!”惠兒嚇哭了,在後面踢打著子堅,大哭:“你別欺負我娘!別欺負我娘!”
“娘,爹不要你了。”小石頭在旁邊落井下石。
“別亂說話!”子柏風又是一個箭步,接住了那花鼓,順手在小石頭的腦袋上打了一記,發出咚的一聲,然後把鼓翻過來一看,就看到在花鼓的鼓環下面,有一個“子”字,然後又把那鼓亮給子吳氏看,爹孃兩個人苦戀十年才修成正果,可別讓爹孃生了矛盾。
子吳氏拿住了那鼓,左看右看,再看看抱在一起痛哭的子堅和紅鼓娘,眼眶也紅了,上前拉住了惠兒,道:“惠兒乖,惠兒不哭……”
子堅和紅鼓娘哭了半晌,這才收住聲音,子堅抹抹淚轉過頭來,對子柏風道:“柏風,快來,這是你姑姑,你小姑!”
子柏風眨巴一下眼睛,這是什麼戲法?眼睛一眨,大嫂變小姑?
一陣兵荒馬亂,眾人這才收拾好了心情,都在桌子前面坐了下來。
子堅伸出手,摩挲著紅鼓娘有些蓬亂的頭髮,又把惠兒拉在懷裡,兩眼頓時又閃起了淚光。
十年逃荒,當年只會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姑娘,現在已經為人母,面上滿是風霜,二十三四歲,風華正茂的女子,看起來卻已經像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但是在子堅的眼中,眼前的還是當年那個跟自己搗亂的小姑娘。
紅鼓娘把腦袋靠在子堅的懷裡,抬頭看著子堅,十年過去了,子堅卻好像和十年前一樣,寬厚的胸膛還是那麼溫暖,似乎靠在他身旁,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只是,紅鼓娘卻總是擔心這是一場夢,怎麼可能十年過去了,哥反而一點沒變呢?只是看起來眼神更堅定了一些,聲音更渾厚了一些,面上一點皺紋都沒有。
“柏風,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都是你姑看著你。”子堅道,子堅這句話已經反覆說了三四遍了,他實在是激動到不知道說什麼好。子柏風只能點頭,他再天才,一歲之前的事情也不可能記得了,他一歲多點的時候,小姑就嫁出去了,偶爾回來,他也記不太清楚了。
“這就是柏風。”紅鼓娘紅著雙眼,拉過了子柏風的雙手,把子柏風的手放在自己粗糙的雙手中摩挲著,她在自己身上掏了半天,卻也沒找到什麼見面禮,便從頭上摘下了一個髮釵,道:“柏風,姑姑沒什麼給你當見面禮,這髮釵還是我出嫁的時候,哥給我置辦的嫁妝,我就給你,等你有了意中人,便給她……”紅鼓娘卻是突然笑著搖搖頭,“我說什麼傻話,咱們小風,那是什麼人物,小風的意中人哪裡看得上這樣的髮釵……”
子柏風卻是鄭重地接過去,從紅鼓孃的眼中,他看到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妹妹,你來。”子吳氏牽著紅鼓孃的手,又報了惠兒,到自己房裡去了,小石頭想要跟過去,被自家老媽一腳踢了出來,只能跑到子堅身邊,委屈地撅嘴。
等到他們從房裡出來時,子堅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