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道:“若不是我當了村正,也用不到這把刀……就叫它村正吧。“
“村正,村正,腰刀村正,嗯,好名字!”落千山讚了兩句,子柏風翻了翻白眼,這名字你能聽出好來?真是突然覺得這貨不靠譜。
子柏風看這傢伙比劃了兩下拔刀的動作,和前世那些中二病少年耍帥沒啥區別,頓時無語,搖搖頭,又一狠心,又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來。
“這個信封,你也收著。”
“這是什麼?”落千山接過信封,翻來覆去看著。普通的灰黃色的信封,上面寫著一個“封”字,封口處一點火漆,火漆上印著“下燕村正”的大印。
突然,他覺得信封中有什麼東西蠕動著,就像是有一隻蚯蚓或者水蛭掠過了面板,頓時嚇了一跳,差點甩出去,慌忙道:“裡面有什麼?”
“和我給你的刀一樣,這信封你要貼身收好,在最危急的時刻,它可以救你一命,而且只可用一次,這是我……最後的保命手段了,你可一定要辦到啊!”
“真的要貼身收著?”落千山捏著那信封,很嫌棄的樣子,外面看去,平平展展的一個信封,毫無異狀,但是伸手摸去,裡面卻裝著許多的活物一般。
“你不要就拿來!我還真不捨得給你!”子柏風在這信封上花費的力氣,不比那把鋼刀少,鋼刀是拿來殺敵的,這信封卻是拿來保命的,迄今為止,子柏風也就做了三個這種信封,其中一個給了老爹,另外一個給了嬸兒,子柏風本打算把這個給小石頭,但是小石頭怕是三天不到,就要把它撕碎了玩了。
“還有嗎?”等子柏風說完了,落千山毫無廉恥地問道。
“有你妹!”子柏風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柏風,我還要借你一樣東西。”落千山卻是涎著臉貼上來。
就在此時,一陣破空聲響起,子柏風和落千山抬起頭去,就看到羽鶴雲車騰空而起,向正南方飛去了。
“我要借你的雲舟一用,這世上,除了你的雲舟,再無他物能追上非間子的雲車。”
片刻之後,幾片羽毛緩緩飄落,子柏風伸手捉住了一隻,羽毛之上靈氣凋零,這隻老鶴已經命不久矣。
沒有人比子柏風更瞭解,這隻老鶴是被奪了氣,搶了勢,也就要丟了命。非間子和老鶴朝夕相處,非間子越精進,老鶴越衰弱。
一月半有餘,子柏風的養妖訣更加精進,看的也越發清晰。
若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來形容修道者,便只有一個。
損人利己。
子柏風所不齒也。
“我有一個條件。”子柏風道,“無論如何,兩隻錦鯉都是無辜的,不論你在何處停下雲舟,都要解開韁繩,讓它們自由來去。”
“好!”落千山點頭,道:“非間子已經走了,我也要動身出發了。”
目送著落千山駕著雲舟遠去,隨同他而去的,還有四名他的心腹士兵,其中便有小親兵和廚師老官,其他幾人,也有些眼熟,顯然是在落千山身邊見到過。
小親兵站在船頭控韁,老廚師坐在船尾把舵,落千山在船首一抱拳,目光滿是決絕。
此去刺殺,生死未卜,但落千山有千般信念,萬種決心,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至於生死,早就已經置之度外。
雲舟頂端的小旗慢慢降下,換上了一張軍中制式的旗幟,上書大大的落字。
即便是浮空千山,我也要將其落盡,更遑論是一個小小的仙人。
老鶴衰弱,飛上三五十里就要休息,錦鯉健壯,日行千里只在等閒。一在天空,一在水中,一前一後,不知將去向何處。
子柏風也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他帶著小石頭離開了蒙城,疾奔下燕村,一路行來,時不時伸手點在眉心,檢視一番下燕村的狀況,沒看到異狀。算算時間,此時非間子應當早就已經飛過了下燕村的位置,心中這才略微放心了些。
一路不敢停歇不敢休息,小石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子柏風面色不好,卻只是緊緊地靠著子柏風,踏雪撒開四蹄,小小的毛驢,比高頭大馬還要快上許多,一路上化作黑白兩色流光,疾奔回村。
到了村子裡,子柏風直接拉住了燕老五,把非間子威脅府君的事情如此這般一說,燕老五頓時肺都氣炸了。
“仙人,仙人,這般仙人和妖怪又有什麼區別?不交!就算是殺了我,我下燕村也不交!”千百年來,蒙城養著的鳥鼠觀仙人,終於養成了大患。
這就叫做,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