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盧副使慢慢變回了原形,那是一個長相如同野豬,前後都是頭的奇怪野獸。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子柏風真不想殺死這些妖怪。
只是,妖怪也有陣營,也有不得不戰隊的時候,這已經不是子柏風第一次被那些妖怪所傷。
這西京裡,並不只有屬於自己一方和蠻牛王一方的妖怪,還有許多的妖怪,在掙扎求存,不得不投靠某個勢力。
並封就是如此,它投靠了九嬰,得到了九嬰的庇護,這才能夠在西京生活下來。
大雪之中,一團水光瀲灩,子柏風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那水光,在這樣的天氣裡,真水妖很是活躍,而且它出現的無聲無息,甚至沒有人能夠發現它。
“大人,您怎麼在這裡,這是……這是……”盧副使又從房屋裡跑出來,子柏風定睛一看,這人確實是盧副使沒錯,只是子柏風卻沒有讓他靠近,一揮手道:“不要過來了,我知道你說什麼,我現在就回去換衣服,然後出發去參加殿試……”
子柏風無奈地搖搖頭,現在趕去殿試,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但想來這樣惡劣的天氣,定然有許多人被迫遲到吧。
子柏風伸手在眉心,打算看看整個西京的交通情況,現在整個西京的交通都歸他管,一指點下,一目瞭然。
誰想到,這一指點下,子柏風卻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落千山狼狽地在雪中逃遁著,他的背後就是瘋狂追逐的十來個九嬰的成員,其中的兩名黑袍人最難對付,若不是現在大雪實在是太大,而他幾乎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逃跑,他說不定已經被追上了。
即便如此,他身上也留下了好幾道傷痕,如果不是他百毒不侵,怕是早就倒下了。
“這個傢伙,還真難纏。”文魚惱怒道,他的修為遠比對方深厚,但是一邊是逃跑的兔子,一邊是追逐的獵犬,彼此之間的動力不同,結果也就不同。
再則現在大雪紛飛,天地之間一片蒼茫,落千山借用大雪,幾次躲過了致命的攻擊。
在他的身邊,玄蛇沉默不語,他的修為並不如文魚,但是每一次都是他做出正確的變向。
他之所以被稱為玄蛇,也並不是沒有原因,蛇類對溫度最為敏感,他也有一種類似的法門,在這漫天冰冷的世界裡,落千山就像是一把跳動著的火焰,實在是再明顯不過。
落千山危險了。
子柏風咬了咬牙。
再不去殿試,怕是就要晚了。
但是如果去了殿試,落千山真的要死了。
孰輕孰重?還用說嗎?
子柏風抬頭看向了天空。
青石叔的執行軌跡比之普通的星辰要快一些,此時青石叔並不在頭頂。
軌道打擊系統不線上……
其實就算是線上,怕是也發揮不出來什麼功效來,整個西京上空都被厚厚的雲層所籠罩,怕是青石叔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
也只有自己去救他了。
子柏風苦笑一聲,轉身跑到了河道邊,大喝一聲,跳了進去。
還沒落到水面,雲舟就從水下漂浮了起來,子柏風就只能心中祈禱:“千山,你可千萬要撐住啊!”
大雪瀰漫,禹將軍站在宮門口,皺眉看著遠方,顓王所設定的關閉宮門的最後期限越來越近,也已經有過半參加殿試的考生進入了皇宮,但是子柏風卻依然還不見蹤影。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在冰天雪地裡縱躍著,速度非常快,禹將軍喜出望外,瞪大眼睛看過去,卻發現對方的身形並不是子柏風,反而是老鞏。
“大人!”老鞏跑到了禹將軍的面前,抹了一把被融化的雪水打溼的臉頰,焦急問道:“大人,子柏風來宮裡沒有?”
“沒有!”禹將軍一把抓住了老鞏,“你不是跟著他的嗎?”
“唉,我一眨眼間,就把他跟丟了……”老鞏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其實跟丟子柏風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這傢伙如果想要躲過老鞏的耳目,總能躲過去,讓老鞏找不到他。
但此時此刻,他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能跑到哪裡去?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禹將軍握住老鞏的手頓時收緊了。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院門外滿地死屍……”老鞏苦笑,九嬰趕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子柏風,自然有辦法不讓人發現,他們使用的障眼法非常高階,就連老鞏都被騙過去了。
“我再去找他!”子柏風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