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逸散到了空氣中,門外站著的四名衛兵幾乎都是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靈氣入胸,不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都有著說不出的好處,幾名衛兵,幾乎要舒服地呻吟起來。
身上的壓力一輕,子柏風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那從王府門內衝出來的人還在抱著罈子,貪婪地嗅著酒香,子柏風定睛看去。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外表看,他正值壯年,和府君年齡差不多,這是修士們最經常保持的外觀。但是從聲音來聽,他已經是一個老人,蒼老、厚重。從眼神看,他卻像是一個小孩,有著孩童一般的肆無忌憚和古怪癖好。
子柏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表裡不一的人,但是表裡不一在這裡,卻並不是一種貶義詞,他似乎就是有這種奇特的特質。
蠻牛王。
子柏風的瞳孔猛然收縮成了一線,靈力視野之下,蠻牛王的身後,似乎有一隻巨大的牛形的虛影,那虛影巨大無比,籠罩整個蠻牛王府。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面對子柏風的靈力視野,蠻牛王伸出手擋在自己面前,怒喝道,在子柏風的目光下,他油然而生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未見到過,讓他極為不習慣。
“看你又如何?”子柏風瞪大眼睛,“你憑什麼偷喝我的酒!”
“我什麼時候偷喝你的酒了?”蠻牛王瞪大眼睛,蠻不講理的樣子。
子柏風伸手指著蠻牛王手中的罈子,蠻牛王連忙把手中的罈子藏到了身後,道:“沒有!”
“你胡說!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你都要砸了,為什麼我不能喝?”蠻牛王耍賴,“反正你也不要了!”
“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我就是想要砸了它聽個響,不行嗎?”
聽著子柏風和蠻牛王兩個人毫無營養的對話,四周的衛兵都額頭冒汗。
“你砸完了,也聽了響了,就不歸你了。”蠻牛王哼哼道,“這是我的地盤,砸在地上的就是我的。”
“呸,這還在外面呢,你說是你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啊!”子柏風反駁。
幾個衛兵現在不是汗了,而是額頭冒冷汗,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膽敢這樣對蠻牛王說話。
蠻牛王一貫好脾氣,喜歡小輩是沒錯,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真個膽敢和他這般說話。
“反正我喝了就喝了,那又怎麼樣?”蠻牛王卻是死不要臉型別的。
“我的酒,你憑什麼喝,賠我!”子柏風張牙舞爪就打算和蠻牛王爭執一番,蠻牛王只是伸出了一隻手抵住子柏風的腦袋,就讓子柏風無計可施了。
看兩個人街頭小混混打架一般,眾人更無語了。
費了半天力氣,子柏風真正意識到了彼此之間的武力差距,他也不真個打算和顓而國的武神級的人物來個全武行,子柏風哼了一聲,道:“好,你不道歉,那就別後悔。”
子柏風后退了幾步,左右看看,蠻牛王府旁邊有著很多的拴馬石,子柏風就隨便找了一個坐上去,又從籃子裡拎出了一個小酒瓶來。
和剛才那酒罈相比,這小酒瓶小了很多,頂多能裝半斤酒,酒瓶是白瓷製作的,上面也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個桂字,看起來就比剛才的那酒罈高檔了許多。
如果說百年陳囊景園春是土製地雷,能夠炸開西京任何一家的大門。
那麼剛才那壇桂花酒就是現代地雷,能夠把大多數的西京豪門炸塌半邊。
而現在子柏風拿出來的,就像是行動式單兵核彈……
子柏風把酒瓶拿出來,蠻牛王的目光就有些轉不開了。
現在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把酒放在酒罈子裡,一罈子能裝三五斤,極少有用這種小瓶子裝酒的。
看小瓶子上面又是木塞,又是臘封,又是金箔,又是鐵絲加固,將就知道這裡面的東西,怕是很牛。
就算是隔著瓶子,也能看到瓶子裡裝著的濃郁靈氣。
尼瑪這那裡是一瓶子酒啊,這就是一瓶液態的靈氣,酒味的靈氣!
看子柏風直接拗斷了加固的鐵絲,啵一下把瓶塞拔下來,對著瓶子就灌了一口。
他打了一個酒嗝,轉瞬之間,就像是回到了桂花盛開的時節,又好像置身在月桂樹下。
打嗝打出來的酒氣,在空中凝聚成了片片的桂花,四下飄落。
蠻牛王看子柏風的眼神,就像是兇殘的孤狼,過了許久,他才惡狠狠道:“好吧,你贏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老牛就是賤。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