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小覷。他只有回劍封避。略一避讓後,他提身就衝那色鬼疾追而去。口中不忘衝那四大護法威喝道:“你們叛主求榮,待我收拾了色鬼,救出你家門主,再代她收拾你們!”
那色鬼逃的方向卻是堂後。
李淺墨如影隨形,疾追而至。
可那色鬼卻穿堂繞廊,似是地形極熟。轉眼間,他已衝入一間廂房。
李淺墨隨後躍入,一眼已看到床上的耿鹿兒,只見她此時似在熟睡中,見她全身無恙,李淺墨才略微放心。可那色鬼轉眼間已到床頭,李淺墨生恐他對耿鹿兒不利,猛提一口氣,要搶在他動手之前,把他釘死於床前。
可那色鬼猛一回身。
李淺墨不由猛然怔住。
只見脫了面具、紅袍的色鬼哪裡是什麼色鬼?她明眸淡淡,微笑淺淺,不是異色門主卻又是誰?
李淺墨一時簡直懵了,怔怔地望著她,卻見她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道:“剛才你為異色門主動怒,說要為了她劍誅色鬼,還要代她懲罰門下叛徒,可都是真心的?”
哪怕她淺淺一笑,卻也有傾城傾國之色。
那一種風華韶秀,讓人全忘了她的五官,哪怕是王子嫿、珀奴與柘柘,比起她那種純女人的風姿,也大大不及。
李淺墨張口結舌道:“你……假扮色鬼?”
異色門主點點頭。
“剛才在河邊的也是你?”
異色門主雙手一攤,一手指向床上的耿鹿兒,似是說:“她就在此,那當然是我!”
李淺墨不由大感狼狽,狐疑道:“為什麼?”
卻聽異色門主淺笑道:“你還問為什麼?當日,你假扮色鬼,鬧得我異色門中,人心惶惶,幾乎就鬧了個翻天覆地。到現在,東施、南施、北施她們還在外面散佈我與色鬼勾結的謠言,更別提毛嬙那張毒嘴了。我報復報復你玩玩,很不該嗎?”
正說話間,卻有兩個侍女,一個手執一匣銀針,一個端著一盆金盆,走了進來。
李淺墨先開始還未在意,及至她們走到床前,各捧盆匣侍立,李淺墨才看到那盆中熱氣騰騰,油香撲鼻,不由大驚,急怒道:“你、你真要淋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卻見那異色門主橫了他一眼,冷聲道:“很心疼是嗎?”
說著,她看了眼床上的耿鹿兒,面上忽轉為笑吟吟的,“難道你不知道,只要入了這個門檻,凡是女子,就算我異色門中的人。但對於我們醜女門,這耿小妹妹,該是長得太過好看一點了吧?所以,我想起了這個熱油的主意。”
李淺墨這一下可嚇得不輕。
他下意識地劍鋒微動。
卻見那異色門主已接過金盆來,冷冷看著他:“只管出手。一出手,這盆,我必端不穩了。”
那盆滿裝熱油,此時就懸在耿鹿兒的臉上。
李淺墨知她異色門規矩古怪,此時也不敢冒犯,口中疾道:“你先住手,有話好說。只要你放過她,不讓她入你門中,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
李淺墨狠狠點頭。
卻見異色門主想了想,臉上似是在笑,可笑影中隱有淒涼,聲音忽弱了下去,嗓音低柔地道:“我要你說她跟你說過的那句話。”
李淺墨愣了愣,這卻是指哪句話?
異色門主目光一冷,哼了一聲:“就是聽來最肉麻那句。”
李淺墨這才明白,想都沒想,脫口就道:
“我要跟你在一起。”
及至話說出口,他才不由猛然一愣,卻見異色門主臉色一紅,半笑不笑地看著他:“本門不收男弟子,難道你倚仗著自己的長相、武力,竟硬要加入本門?”
說著,她隨手掀開了耿鹿兒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她的傷腿來。
然後,她用一塊棉花蘸了盆中的熱油,就向耿鹿兒腿上燙去。
李淺墨不由大驚,驚呼道:“慢,咱們說好了的。”
異色門主回眸橫了他一眼,“傻子,還不明白?”
李淺墨一頭霧水:“明白什麼?”
“有毒。”
李淺墨還沒回過神來,卻聽異色門主口氣嗔怪地道:“你以為我沒事扮做色鬼,搶這小妹妹回來,都是吃飽了撐的?那院中的燈油缸裡,被魏王府中人下了毒。”
回想起耿鹿兒適才河邊發燒的樣子,李淺墨馬上知道異色門主所言不虛。
卻聽那異色門主淡淡道:“我要害她,豈不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