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看吃什麼了……”
這麼明顯的調戲,她居然臉都不紅一下。
江淮易深感沒趣,往後一躺,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張碟,“看個片子吧?”
明笙還以為她會見到一張愛情動作片。結果掃一眼封面,居然是朱麗葉·比諾什主演的一部法國電影,《藍》。
她把碟放進放映機,問:“你看過這個麼?”
“沒。”周俊這學期上一個電影選修課,買了一堆經典老片,全堆他這裡。
江淮易問:“你看過?”
“沒有。”
她有所耳聞。
片子以憂鬱沉悶著稱,複雜的鏡頭語言和哀痛的古典配樂交織出晦澀的情節——主人公朱莉遭遇一場車禍,失去丈夫和孩子,聽著丈夫生前譜的曲子,卻漸漸發現丈夫生前對她的不忠。
靈魂剛剛起床的江淮易看得昏昏欲睡,明笙一度以為他要睡著了,直到中間一個橋段讓他恢復了精氣神。
那是一個限制級的橋段——螢幕上的脫衣舞娘一邊愛撫著男伴,一邊對旁人說自己父親來觀看了演出。她的手在男伴的下‘體輕柔嫻熟地揉撫,用平靜而絕望的聲音說,她看見她父親就坐在底下,看了十五分鐘,沉默退場。
明笙覺得這一刻她和江淮易都看得很出神。
她看見紛亂與掙扎。
而他看見*和毛髮。
人的*若有氣味,當像現在這樣。
明笙循著氣味回頭,他的目光有些莫辨,盯著她久了,居然先移開了視線。
他白淨的臉上泛起微微的紅,璀璨如星的眼睛因為一絲赧然,變得醉人地漂亮。
明笙笑了笑,幾乎生出想要調戲他的念頭。
“笑個毛。”他兇狠瞪了她一眼。
密碼鎖發出嘀嘀嘀的聲音,周俊輸錯了一次密碼,才得以進門。
兩人早已因為這警示音的預警,而稍稍移開了些。但落在周俊的眼裡,這兩人一個含笑一個含怨,各懷鬼胎,沒奸‘情才怪。
他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我是不是……該晚點來……?”
江淮易把怒火轉移到他頭上:“矯情毛,進來就進來。”
周俊嘿嘿一笑,跨進來看見液晶螢幕:“唉喲,這不是我買的碟嘛,怎麼樣,好看不?”
江淮易瞪他的眼神已經可以噴出火來了。
明笙插一嘴:“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他不是客人。”江淮易終於放棄了瞪周俊,跟著她一起起身,說,“走,送送你?”
周俊把一串鑰匙放他手心:“正好,我來還你車鑰匙的。”
江淮易接過來,看都沒看他一眼,拽上天地披上一件西裝外套,徑直出門。
明笙挎上包,把自己的傘抽出來,也跟上去。
周俊眼睜睜看著這兩人一個跟著一個和他擦肩而過,心道奇了怪了,前兩天不還被妹子脆拒了一次,這會兒就勾搭上了?
他把碟收回盒子裡,感慨,經典的力量真是偉大的。他要好好上這節電影課。
☆、第05章 (修)
暮春的雨溼黏黏的,剪不斷理還亂。
明笙坐在江淮易的車上,入迷地聽著沙沙雨聲,想起張愛玲的句子——“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
春雨變成纏綿的線索,通往無以名狀的杏仁核。
江淮易在一個紅燈前停下,百無聊賴地盯著雨刮器:“你下午有事?”
“去銀行,貸款。”
他饒有興致地探究:“什麼貸款?”
“房貸。”她說出了一個特不浪漫的答案。
手機在這一刻響了,彷彿在印證她的說辭。
林雋的聲音總是帶一絲冷,即使是噓寒問暖也聽不出殷切,“回家了嗎?”
“還沒。”她說,“剛吃完飯。”
“跟誰在一起?”
她還是老說辭:“一個朋友。”
明笙平常地交代著近日的行程,像在跟家人打電話。
林雋沒追問,說:“下午接你去銀行。”
“這麼好?”
“白眼狼。”他連戲謔時的聲音都透著股沉靜,“你這樣很容易失去你的擔保律師。”
明笙噗嗤一聲笑出來:“別,林律師,有話好好說。弄完貸款的事請你吃飯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明笙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