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森先生吩咐交給你的,是給金特先生的一份請柬。”
我點了點頭,順口問:“喬森先生呢?”
女職員道:“我沒有看到他。”
到了金特所住的那幢大廈,兩個司閽一看到我,極其恭敬,瞎七搭八講了很多應酬話,我也不去理會他們。
司閽在我一進電梯就通知了金特,所以,我一走出電梯,居然看到這位神秘的、不愛講話的金特先生,當門而立,向我作了一個手勢,邀請我去。我跟著他走進去,將請柬交給他。
我沒有和金特寒暄說話的準備,已經轉身過去。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金特居然叫住了我。叫住一個人,最簡單的叫法,應該是“等一等”,可是他只說了一個字:“等。”
我站在電梯門口,並不轉回身,等他再開口。金特卻沒有再出聲,我等了片刻,電梯門開啟,他既然不出聲,我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所以電梯門一開啟,就向前跨出了一步。就在這時候,金特才又算是開了金口,這一次,他總算講了兩個字:“請等。”
我轉過身來,望著他,一字一頓:“如果你有甚麼話要對我講,我必須以正常人的方式和我講話。像你這種講話方式,我實在受不了,也無法和你作正常的交談。”
金特皺著眉,我提出是最起碼的要求,可是從他的神情看來,卻像那是最難做到的事,他倒真是在認真考慮,而且考慮了好幾分鐘之久,才嘆了一聲:“不愛講話,是我的習慣,因為我認為人與人之間,重要的是思想交流。”
他講了這幾句話之後,又頓了一頓,才又道:“語言交流可以作偽,思想交流不能。”
我道:“我同意你的說法,可是恕我愚魯,我沒有法子和你作思想交流。”
金特又望了我半天,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是的,你很出色,但是思想交流,不行。”
我可以承認自己一點也不出色,可是他講話的這種神情語氣,我實在受不了,冷笑道:“請舉出一個例子來:誰能和你作思想交流?”
金特像是想不到我會這樣問他一樣,睜大了眼望著我,過了一會,才搖著頭:“沒有。”
我不肯放過他:“沒有人?這是甚麼意思?如果沒有人可以和你作思想交流,那就等於說,根本就沒有思想交流這回事。”
金特聽得我這樣說,只是淡然笑了一下,並不和我爭辯。我也故意笑了起來:“對,普索利爵士第一次介紹我和你認識之際,曾提及你的專長,或許,你指的思想交流,和靈魂一起進行,哈哈。”
我自以為說了一些他無法反駁的幽默話,但是金特卻仍然是淡然一笑,一點也不想和我爭辯。我倒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問:“你叫住了我,有甚麼事?”
金特想了一想,才道:“告訴喬森,我要請柬,受人所託,那個 人對我說,他曾見過喬森,選擇了他做 物件,想 尋找搜尋 唉,算了,我很久沒有講那麼多話了,有點詞不達意。”
金特非但講得詞不達意,而且斷斷續續,我要十分用心,才能將他講的話聽完,可是聽完之後,一點不明白他講甚麼。
我還在等他講吓去,可是他卻揮著手,表示他的話已經講完了。
那時,我真不知道應該生氣還是笑,心裡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喬森和金特的話,都是那麼怪,那麼無法理解?
(後來,我才知道喬森和金特兩個人所講的根本是同一件事。這件事,的確不容易理解,難怪我一點也聽不懂。)
我又問道:“沒有別的話了?”
金特再想了一想:“喬森很受困擾……”
他講到這裡,我就陡然一震,金特怎麼知道喬森很受困擾?
喬森這兩天的情形,用“精神受到困擾”來形容,再恰當也沒有。而且,我也正試圖要找出他為甚麼會這樣的原因。所以,我忙道:“你知道他為甚麼會這樣子?”
金特皺著眉:“他受一個問題的困擾,這個問題,唉,他回答不出,你可以對他說……”
他講到這裡,停了片刻,才又道:“你可以提議他,用‘天國號’事件,作為回答。”
一聽得金特這樣講,我心中的疑惑,真是至於極點。
一時之間,我盯著金特,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我可以肯定,喬森對金特並不是十分了解。可是這時,聽金特的話,他對喬森,卻極其瞭解。他知道喬森近來精神受到困擾,那還不算是稀奇,可是連“天國號”的事情他也知道,那就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