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若不是出事的大半是九嵐門的修士,各門派都要懷疑是九嵐門惡意勾結魔道了。
裘千彰知道,若是這事被宣揚出去,門派染上的汙點就洗不掉了,除了召開了緊急會議安撫了各門派高層,下令經歷此事的人封口,其餘打聽到耳風的人都被謠傳搪塞了過去。
裘千彰近期的心情可以說是被點燃了引線的火藥,暴躁極了。
這次魔道突然現世,偏偏挑在了九嵐門舉辦論道大會的時期,而且行動得明目張膽,把碰見的正派弟子都挑釁了一遍,還特別優待了九嵐門的弟子——只有九嵐門的弟子被打得不醒人事,其餘門派的都只是到鼻青臉腫的程度就止住了,除去個別重傷,沒有損失一條人命,簡直是打臉到一定境界。
更打臉的是,他們出現的無聲無息離去的也沒有動靜,簡直是把九嵐門當成自家後院一樣悠閒,走時還把門派的一名元嬰修士擄走了,沒錯,慕矜花失蹤了。
慕矜花是在自己的屋子裡失蹤的,現場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桌子上還留著一把泛著寒光的九瓊冰霜劍。
看過現場後,得出的結論只有熟人作案,畢竟沒有多少人可以無聲無息地強行鎮壓一個元嬰修士並沒有被人注意到的把人帶走,甚至可以說慕矜花離開的毫無防備,而且還刻意掩藏了自己的行蹤。
在裘千彰勘察完現場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慕矜花不是勾結魔道的人,可事實卻總是引導他得到相悖的答案,思想的劇烈鬥爭令他的連猶如調色盤一般難看。
最後,他當著各派高層長老的面宣佈,追查門派叛徒,慕矜花。在唸到慕矜花的名字的時候,裘千彰的目光閃了一下,最後的聲音近乎麻木,他整個人已經渾渾噩噩的丟了魂一般,他已經沒空去管九嵐門的軒然大波了,他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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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香茗把從父親那裡偷聽到的這個訊息說給白梧翎聽的時候,白梧翎正斂著眸子,用他骨骼分明白皙纖長的手指戳著半空中漂浮著的一張傳音符,他猛地抬頭望過去時黑眸裡沒有掩飾的暴虐把聞香茗震得說不出接下的話來,白梧翎起身便走,空氣中那張被白梧翎不受控制的靈氣擊碎的傳音符化成了點點冰靈氣散落,於此同時還有漸漸破碎的聲音,“梧翎,回落霞峰。”
☆、第38章 那段戛然而止的師徒戀(八)
時間是最為強大的東西,即使在逆天而行的修仙界也是如此。
十年的時間過去,九嵐門在論道大會染上的汙點,在掌門裘千彰與天劍宗護法的雙修大典舉行的那一刻徹底成為了歷史。九嵐門與天劍宗這兩大宗派強強聯手之後,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選擇性遺忘了九嵐門那個揹負上私通魔道罪名的元嬰修士——慕矜花。
落霞峰在宣佈了慕矜花的叛逃的第二天就換了一個峰主,在新修起的大氣恢弘的殿堂的映襯下,山頂上那兩間簡陋的竹屋和它的建造者一起人們被遺忘。失去了慕矜花照看的冰凌花合著那滿山的冰雪在新任峰主的法術下悉數融化,被飄散的冰靈氣滋潤過後的土地,在施展了高階的回春之術後,佈滿了青蔥綠色。黃昏之時,滿山皆染上霞光,風景甚好,此峰終於成為了一個不再有慕矜花的痕跡,嶄新的落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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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慕矜花失蹤之後,白梧翎就成了無根的草。
一方面;因著其卓越的天資,被眾多的修士惦記著收為徒弟;另一方面,白梧翎與聞香茗的雙修大典也在九嵐門的高層會議中屢次被提及,在白梧翎失去了慕矜花這一個強有力的保/護/傘之後,裘千彰在他身上一貫強硬的態度也放軟了。
白梧翎對宗門的所有決議沒有提出一點異議,僅僅是在慕矜花確認叛逃罪名,落霞峰易主徹底開放之後,在落霞峰的某個角落裡躲了起來,美名其曰“閉關”,倒是徹底地丟開了那些安在他身上的負擔。
在他閉關消失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之後,再次出現在宗門的視線裡時,身上那股少年特有的稚氣已經全部消失,身量長足了,精緻的面容因著那張越發嚴重的冰山臉多出了許多沉穩神秘的氣質,沒有人知道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唯一知道的是,短短五年間,白梧翎就從築基期越入了金丹期。
因著實力的增長,五年之前落在他身上的決議自動失去了價值,他已有了自立門戶的能力,不需要師父,同時他也有了拒絕與千音宗婚約的資格。
當白梧翎走進屬於掌門辦公的大殿時,裘千彰並沒有多少意外,他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