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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有了點仰角。

“有勞娘子了……”

王麻子的主意被認可,頓覺整個人光亮了許多。王何氏主動倚進懷裡,眼眉含笑,更讓他飄飄然,渾家那顴骨高聳,薄唇細眼,皺紋叢生的面目也變得誘人起來。

握住王何氏的手,指頭在那冰涼涼的掌心裡輕輕撓動,王何氏唧唧笑著,伸手往王麻子胯下一捏,飄著眉稍道:“死鬼,這倒硬得快,可得好好用勁!”

“努力!二哥能行的!”

山坡小院的林子邊,稻草紮成的箭靶釘在樹上,四五丈外,王衝咬牙切齒,滿面漲紅,正跟一張弓較勁。瓶兒拍著巴掌加油,可王衝卯足了勁,依舊只能拉到七八分滿。

感覺後力不足,王衝不得不斜腕揚掌,羽箭呼地離弦而去,掠過草靶的邊,咄聲紮在書屋的牆板上。

打量自己那白白嫩嫩的細胳膊,王衝搖頭慨嘆,窮文富武這話真是jīng闢,王家敗落下來,連帶祖輩文武雙全的傳承也廢了。

王家唐時從關中遷到蜀中,傳承了唐人士風,一直堅持文武雙習。只是一代不如一代,祖父還能開一石三鬥強弓,王秀才已經只能開九鬥。王秀才雖恪守家訓,還要王沖和虎兒練弓習劍,甚至瓶兒也不例外,但已經只是個形式。

因此王衝更為不堪,別說王秀才所用的九鬥榆木弓,就是手裡這副只有三四鬥力,用槐樹枝製成的練習弓,王衝也不能拉滿,至於虎兒瓶兒所用的竹條小弓,王衝可不好意思用。

尚幸身體原主的弓技還算熟練,隨著記憶也傳給了他,就只缺臂力。而且年紀也小,未來還有很大潛力,瓶兒再安慰道:“二哥比以前又有進步,差點上靶了”,王衝苦笑之餘,沮喪也很快散了。

打量套在大拇指上,鬆鬆垮垮的牛骨扳指,這東西已有近二百年曆史,褐黃本sè上積出點點黑斑,王衝心說王家其實還有底蘊,不是連逢大變,哪能讓王麻子夫婦那等人欺了。

王衝可非閒得無聊才來玩弓,他這個穿越客算不上最悲催,也絕談不上享福。苦了一個月才完完本本“降臨”,俏麗丫鬟、乖巧童養媳、美豔未婚妻,這些喜聞樂見的配備一個沒有。上頭雖還有爹,爹卻自己坑了,拉扯著弟弟妹妹,還得為捍衛家產而戰,什麼改天換地的志向,揮斥方遒的意氣,更是不沾半點。

這兩rì裡,他連品味大宋風情,暢想新生之路的餘暇都擠不出來,腦子轉個不停,就在推演和完善對付王麻子夫婦的計劃。

現在計劃已進行到第三步,王麻子夫婦背後的何三耳即將入局。跟這種強龍地頭蛇都沾邊的角sè對上,就得防備周全,兵刃不是用來殺人,而是保護自己。

循著這一世的記憶,王衝整理書房,從書房床下的木箱裡找出了一堆兵器,除了幾件祖傳貨,其他都是不值錢的雜品。祖傳的樺木弓和榆木弓保養不善,已損了弓身,弓力大減,王衝兄妹的練習弓則跟玩具沒什麼兩樣。

幾柄劍裡,練習用的木劍除外,只有兩口算是正經貨sè。可一口已鏽了劍身,另一口套著黑皮鞘,柄端環首,沒有劍格,倒不像是劍,有些像漢代環首刀。王衝拔了半天,都沒把這柄頗有古董氣息的利刃拔出鞘,估計已經跟劍鞘鏽到了一起,不得不放棄。

除了弓劍,還有若干羽箭,同樣已經生鏽的矛頭和匕首,甚至還有一副粗麻弦,該是弩弦。弩是軍國重器,私藏違禁兵器者徒一年半,藏弩一張罪加二等,但就如私藏長矛是罪,只藏矛頭就無罪一樣,藏根弩弦可不犯法。

檢視下來,家中最有威懾力的武器,反而是瓶兒手裡那把充作菜刀的解腕小刀,那也是祖輩傳下來的,時時在用,才一直鋒利如新。

“靠己不足,就得靠人啊……”

見虎兒引著一個壯漢進了院子,王衝低聲自語,整理衣冠,擺正臉sè,急步迎了過去。

壯漢不過十仈jiǔ歲年紀,高出王衝兩頭有餘,估計超過一米九,膀粗腰圓,壓迫感十足。可眼眉卻很和善,蘊著一股農家子弟再純正不過的樸實之氣。

王衝拱手作揖,朗聲道:“見過十一哥!”

壯漢慌忙回拜,嘴裡嚷著當不得。他一下拜,影子幾乎將王衝盡裹其中,像是樹蔭一般。

“屋裡說話……十一哥,請!”

王衝轉身直行,壯漢跟在王衝身後,特意收著步子,不敢搶在王衝前面。

“二郎真是好了,待人說話跟秀才公一個模樣……”

王十一這般尋思著,一絲敬畏油然而生,要進堂屋時,下意識地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