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記得極為清晰,大風的呼叫、大雪的席捲、章喚亭的啼哭、還有那徹骨的寒冷,他一個人一口氣跑出了足足百里……
他又想另外三個章延舉的現狀來,想到他們一定也都在苦苦地等候。現在他的任務就是去尋找另外三個章延舉,尤其是尋找另外兩個還帶著紫龍玉帶的章延舉。
另外,當年逃離京都的還有一批正直的富有才華的大臣,他也要找到他們,號召他們,同他們團結起來,同他們共商國是,同他們共舉義旗。
儘管他們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聯絡,但是他覺得要想找到他們也有著很大的難度,因為不僅道路險阻,還有殺手的圍追堵截,不過他要求自己必須這樣去做。
“我要向西走,先去紅河山,然後再次向西走,去尋找他們,並且找到他們……”章延舉使用一種凝視般的眼神望向羅生,“幫助你找到所有的紫龍玉帶。”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為了心目中的目標,仍奔波在曲折不平的路上,毫不放棄!尤其是他的眼神,毫無畏懼,並且充滿著驕傲的期望!羅生越看越想起“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那句話,感覺心中充滿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對他更是充滿著崇敬之情,“師傅,你一定要保重。”
章喚亭上前半步,拉住章延舉,“爹爹,我們可以一起走啊。”
章延舉搖搖頭,“我需要離開,你們需要留下,因為你們還需要透過曲晴那個錦衣門弟子探知到她背後的殺手集團。”
“爹爹,那我們如何聯絡?”
“那個叫千研夢的姑娘會做我們的信使。”
說著章延舉看看章喚亭,又看看羅生,轉過身去,“時間不早了,我也該上路了。”
章喚亭一聽,淚如雨下,“爹爹,我們剛剛見面,還是……”
“亭兒……”章延舉打斷她的話語,揮揮手,“一切以大局為重,以後你和羅生要更加小心。”
章喚亭拉住他的手,啜泣不已,又不住點頭。
章延舉又望向羅生,指向他的腰間玉帶,“羅生,你的紫龍玉帶已經擁有八條,可以嘗試著讓紫龍玉帶幫助你修煉劍法,不過你也不要抱著多大的奢望,一切還要靠自己。”
羅生單膝跪地,摟住章延舉的雙腿哽咽不停,久久不肯鬆手。
章延舉忍住淚水,又望向章喚亭,眼神突然變得極為愧疚,想說什麼,但是又忍住了。
章喚亭強作笑顏,“爹爹,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和羅生一定會照做。”
章延舉嘆口氣,自責道:“亭兒,離開入海島之時,我一個人逃離,把你丟給羅生,不是爹爹無情,而是爹爹帶著你,兩個人都不會活命……”
章喚亭大哭,撲到他的懷中。
章延舉忍住眼淚,又低頭看向羅生,欣慰地笑道:“看來當初我的選擇是對的,或許只有羅生帶著你,才會保你一路太平。”
羅生叩頭,哭道:“為了亭兒的安危,為了師傅的使命,羅生願意肝腦塗地。”
章喚亭一聽,心中痠疼,彎下腰攙扶他。章延舉也彎腰攙扶。
此時,田官已經在大門前等候了。他要在曲晴趕回來之前將章延舉安全送走。
最終,在漫漫大雪中,在羅生的招手中,在章喚亭如泣如訴的哭聲中,章延舉踏上了屬於他一個人的征程。
當章延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雪中後,羅生轉身向田官抱拳行禮,感謝他對師傅的照顧。
田官抱拳回禮道:“羅少爺不需客氣,這也是我師傅的特意安排。”
從看到田官的第一眼起,羅生就感覺這個人可以成為兄弟,抓住他的手緊緊一握。
田官也極為欣賞羅生,也用力握住。兩雙有力的大手久久沒有分開。
正在商議,從上方飛來一個白衣弟子,落到田官身邊。行禮之後,看一眼羅生和章喚亭。
此人是田官派到白龍山內部打探訊息的弟子,田官擺手道:“有話儘管說,羅少爺不是外人。”
那弟子這才說道:“大師兄,嚴丁已經得知陳方父女死亡一事,又看到他兒子嚴志受傷,極為惱怒,決定近日內對師傅下手。”
田官劍眉豎起,點點頭,問道:“可曾見到師傅?”
“師傅在白龍山內部尋訪一位重要的隱居者,傍晚時分就會返回。”
田官擺擺手,要求那弟子回房歇息,看向羅生道:“羅少爺,嚴丁要下手了,我們應該早作準備。”
羅生點頭,“現在曲晴對我完全相信,我們應該在曲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