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俊郎不再答話,他只有笑。
笑,自然是苦笑。
遇到這樣的情況,易俊郎通常只能苦笑。
現在他知道他的麻煩又來了,這夥人極有可能是打家劫舍的強盜。
李掌櫃卻上前笑道:“我只是個做買賣的生意人,我倆不是一塊來的”
領隊道:“生意人?”
李掌櫃點頭道:“是,是生意人”
領隊道:“做什麼生意的”
李掌櫃笑道:“在石橋鎮開了家酒店,做點小本生意混日子”
領隊道:“石橋鎮?聽說那裡的酒極其正宗啊,有沒有帶些酒來給弟兄們嚐嚐啊”說完,那領隊的竟笑了起來,領隊笑,他身後的一群騎隊都附聲笑了起來。
李掌櫃趕緊跑到後面,將馬囊裡的幾壺酒來了過來,遞給那領隊,道:“這是八十年珍釀女兒紅,是專程孝敬各位山老大的”
領隊的忽然正色道:“山老大?你以為我們是土匪強盜?”
李掌櫃連忙道:“不,不,誤會了誤會了”
領隊的道:“我們是江南龍爺的屬下,你竟敢說我們是山賊”
易俊郎過來道:“誤會,誤會,那閣下怎樣稱呼呢”
領隊道:“在下姓葛,單名一個飛字”
易俊郎抱拳道:“敢問龍爺是何人?”
葛飛道:“龍爺自是姓龍,本是三十年前江湖中最有聲望的龍乘風,龍太爺,江湖中人給面子,尊為龍頭”
易俊郎道:“那現在呢?”
葛飛道:“現在龍爺早已退出了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不過他老人家若是說句話,在江湖中還是極有聲望的”
易俊郎道:“敢問龍頭多大年紀?”
葛飛道:“昨日初一,龍爺恰巧滿八十高壽”
易俊郎又問道:“那閣即非強盜土匪,前來攔住我倆去路所為何事呢?”
葛飛道:“奉龍爺的命,請二位前往聽雪山莊”
易俊郎道:“他知道我們要來?”
葛飛道:“不知道”
他又接著道:“是在下不知道,並非龍爺不知道”
易俊郎道:“那你們的龍爺請我去幹什麼”
葛飛道:“龍爺請你自有請你的理由,你何必知道那麼多呢”
易俊郎笑道:“一個人赴約卻還不知道是為什麼赴約,豈非太可笑了?”
葛飛道:“你認為這整件事很可笑?”
易俊郎道:“閣下認為呢?”
葛飛道:“我只知道如果閣下不去,很可能便永遠也笑不出了”
只有一種人會永遠也笑不出呢。
那就是死人。
這領隊的話已經很明顯,語氣也很強硬。
李掌櫃忽然過來,笑道:“去,去,一定去,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笑幾年呢”
葛飛道:“還是這生意人比較識相”
李掌櫃道:“生意人本就是怕事得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葛飛笑道:“好,是這個理,說得好”
說完,葛飛得揭開了那壺酒,問道:“這真是八十年的女兒紅?”
李掌櫃道:“生意人不敢欺瞞”
“好”說完葛飛將頭一揚,一壺酒咕嚕咕嚕的倒進了嘴裡。
待葛飛垂下頭時,一口呷著酒,一嘴問道:“這八十年女兒紅味道怎麼怪怪的”
李掌櫃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葛飛怒道:“你笑什麼”
李掌櫃還在笑,道:“天上瓊漿液,人間童子尿”
葛飛恕吼道:“童子尿?你竟敢拿童子尿來戲弄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啊,把這兩人綁著帶回去見龍爺”
“是”一聲令下,十幾個人竟兩三下功夫便把易俊郎和李掌櫃五花大綁起來。
“把他們仍到後面那匹老馬上”葛飛又吼叫道。
雪還在下,人卻已走。
十幾匹馬在風雪中漸行漸遠,易俊郎和李掌櫃初橫放在了最後的一匹老馬上,隨著隊伍一起消失在風雪中。
易俊郎笑道:“你哪來得童子尿?”
李掌櫃道:“我哪有童子尿,只不過是隔夜的馬尿而已”說罷,李掌櫃又大聲笑了起來。
前方的葛飛恕吼道:“笑什麼笑,在後面老實點,待會見了龍爺有你們好受的”
笑聲戛然而止。
李掌櫃輕輕問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