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還裝什麼?獨立行動隊的隊長是低階軍官?好吧,雖說他只是個上尉,聽說也是費了你很大力氣才捉到的,如果這也算小人物,你的手下未免……哈哈。”
勞特臉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冷冰冰地說:“我計程車兵都是勇敢的戰士,正因為是他們捉到的,我才不能給你。”
“勞特,我是情報廳廳長,我有審訊犯人的權利。雖然我對這項權利並不太在意,不過誰讓他是個美人呢?哈哈。”
“不好意思,這種權利我也有。”
“可你已經審訊過了呀。”霍維斯故作詫異地看看藍廷,再看看勞特,“似乎……結果不大美妙。啊,塔達,你怎麼了?耳朵受傷了嗎?”
勞特憤憤地盯了塔達一眼,低聲斥道:“滾出去!”塔達捂著耳朵苦著臉溜出了門。
霍維斯彈彈菸灰,略想了想,說:“勞特,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我輸了,立刻就走,贏了麼,人就得歸我。”
“打什麼賭?誰都知道霍維斯廳長,是賭桌上的高手。”
“不不不不,不用那麼麻煩。”霍維斯拿出一枚硬幣,向空中一拋,又接住,“字還是人頭?”
勞特冷哼:“太幼稚了吧。”
“怎麼會?這是最快也最簡便的方式,我猜是人頭。”
勞特目光閃了閃:“硬幣是你的,說不定兩邊都是人頭。”
霍維斯嘆息一聲:“你總是不肯相信別人。嗯,要不這樣……”他對站在一旁的科託一擺手,“侍衛官,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科託上前一步,目不斜視:“願意為您效勞,中校。”
霍維斯把硬幣遞給他:“喏,你拿著,握緊拳頭伸出來,讓我們猜猜在哪隻手裡?”
科託沒有立刻接過,而是扭頭看向勞特。勞特知道霍維斯既然來了,絕對不肯善罷甘休,更何況他說得沒錯,情報廳的確有審訊犯人的權利。勞特沉吟了一下,輕輕點點頭。
科託接過硬幣,在身後換了換手,握緊拳頭伸到身前。50%的機率,勞特想了想,剛要開口,卻聽霍維斯似有意似無意地說:“科託,勞特中校最忠誠的侍衛官,你可別向自己的長官亂使眼色哦。”
勞特轉頭說:“霍維斯,你先猜。”
“那怎麼行,您可比我年長。”
“免得科託有向我使眼色的嫌疑。”
“哈哈,怎麼可能。”霍維斯誇張地大笑,“整個帝國都知道,您是最公正的人。”
“所以,更得請你先猜。”
霍維斯聳聳肩,很隨意地說:“那好吧。”他沒有急於開口,目光直直地盯著科託,足足有三分鐘,以至於科託險些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剛要伸手去擦。霍維斯忽然說:“左手。”
科託愣住了,忍不住看向勞特。霍維斯挑挑眉,說:“讓我們看看。”
科託只好攤開手,左手掌心裡,靜靜地躺著那枚硬幣。
“啊哈。”霍維斯大叫一聲站起來,一把搶過硬幣,“好運硬幣,我得留著。”回頭對勞特道,“真不好意思,人我得帶走了。”
勞特臉色很難看,他說:“這個人牽扯到軍方的下一個戰略部署,如果他能招供的話。”
“如果他能招供的話。”霍維斯加重語氣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事實上他沒有招供,再拷問下去就得殘廢了。勞特,我還不知道你嗎?拷打之後呢,你先玩玩?還是塔達?扔給獄卒,還是新兵營?太可惜了,勞特,太可惜了,簡直就是資源浪費。你永遠也不會看到這樣的美人哭著求你幹他的表情。”他低頭湊到勞特的耳邊,輕聲說,“肯定比海亞王子更美。”
勞特像被錐子刺了一下,猛地回身:“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維斯舉起雙手,一副息事寧人的表情:“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勞特深吸口氣,對獄卒大聲命令:“把犯人解下來!”
“謝謝了。”霍維斯怪腔怪調地說,“麻煩幫我拖到馬車裡,我可沒帶那麼多人手。”
霍維斯的馬車就停在戰俘營門前。他是極為講究享受的人,無處不奢華,連馬車都是繁城最大最寬敞的。外面裝飾著繁複的流蘇,冷眼看上去明明是黑色的,卻在陽光下反射著金色的光芒。馬車套著六匹膘肥體壯的駿馬,比繁城最尊貴的海亞王子的馬車還要多出兩匹。
勞特命人把遍體鱗傷神志不清的藍廷扔到車上,對霍維斯敬了個軍禮。霍維斯散散漫漫一抬手,算是回禮,在紫發少年攙扶下坐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