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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用盡一切手段,將這個訊息傳遞給戰俘營中的每個人。儘管沒有任何證據,但大部分人寧可相信這是真的。謹慎的人小心翼翼地和獄卒對話試探,最後確定了訊息的可靠性。這對戰俘們來說,意義非比尋常,他們自從被關進來,沒有得到一星半點外面的資訊,在無窮無盡的茫然和恐懼中,很多人選擇了麻木。

但蔥嶺的攻陷,無疑給了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希望。一股令人難以察覺的暗湧,在戰俘營裡隱隱流動,像厚厚冰層下面的激流,逐漸緩慢的,不動聲色的,融匯到一處。

……

……光線很暗,樹影在朦朧的月光中晃動。林賽把所有檔案放在桌上,一份一份仔細撿看。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一種莫名的焦躁緊緊抓住他,簡直難以呼吸。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一隻手突然伸出來,用力按住他的。林賽猛地抬頭,正對上莫頓怒火熊熊的目光,莫頓在叫喊,對著自己叫喊,他在說什麼?說什麼?……

林賽驀地睜開眼睛,朦朧皎潔的月色,透過窗子映進來,寧靜而美好。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平復自己過於劇烈的心跳。莫頓走到他面前,端來一杯溫水:“怎麼,做噩夢了嗎?”

林賽點點頭,有些赧然地看他一眼,用手比劃:“我可能有點太緊張了。”

莫頓溫柔地笑,掀開被子坐到愛人身邊:“第一次開畫展,難免。不過沒有關係,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看的。”

“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畫的不夠好,怕貽笑大方。”

“怎麼會。”莫頓輕輕撫摸林賽藍色的頭髮,“鍾珉老師不是說你畫的很好了嗎?你也知道他為人嚴苛,如果你不是達到這個水平,他一定不會建議你開畫展。”

林賽點點頭,似乎安心了。不過莫頓知道他太敏感而小心,只要畫展不開始,他就會一直這樣患得患失的。索性翻身壓下去,含住林賽圓潤的耳垂吸吮。林賽怕癢,想躲開,卻被按住了。莫頓探出舌尖,在林賽的耳廓中輕輕□。林賽癢得全身都縮了起來,難耐地急促喘息。

莫頓低低笑著,手指在愛人的臉上流連,無聲地問:“可以嗎?”

林賽偏轉了頭,閉上眼睛,沒有回答,身子卻像片剛剛吸飽了水分的葉片一樣慢慢地舒展開。莫頓低頭吻住他的脖頸,一路向下舔舐,像愛撫最珍貴的寶貝。

其實在莫頓看來,林賽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早已將邀請帖分發給所有在繁城的朋友。儘管現在戰局不妙形勢緊張,但上流社會還是改變不了骨子裡的貪圖安逸享樂,只要炮彈沒有打到自家門口,誰管那麼多?一些極有趣味的沙龍還是照常開始,出席這種小型畫展更是聯絡感情打探訊息的好機會,更何況邀請的人是大名鼎鼎中校軍銜的莫頓隊長,要知道此人一向嚴肅刻板,六親不認,要巴結他機會可不多。

一早上來的人就不少,低聲交頭接耳對幾幅畫評頭論足。真心喜愛也好,附庸風雅也好,一個小時之後,竟有三分之一的畫被貼上“已售”的粉紅色的小標籤。看得出來林賽的心情非常不錯,眼光一直閃閃亮亮的,像陽光對映下的海水。莫頓一直陪在他身邊,偶爾對方說話欲速過快,林賽分辨唇語比較困難的時候,他就會體貼地代為回答。

鍾珉老師依舊神情嚴肅,坐在旁邊一動不動,只等到一些專業的畫家和收藏家過來,才勉為其難地起身打個招呼。

畫展進行到一半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嚷,緊接著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啊,我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嗯,人還真不少呢。”

居然是霍維斯,儘管莫頓出於禮貌,給他送去了請柬,但可沒料到他真能來。這隻花孔雀左看右看也跟高雅的藝術半點沾不到邊,除非是TJ的藝術。

莫頓還是站起身,和林賽一起向外走。霍維斯帶著克蘭正迎面走過來,和各式各樣的來賓打招呼。儘管莫頓不太願意,不過還是得承認,霍維斯在交際圈裡比自己更受歡迎。女人喜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無窮無盡的甜言蜜語,男人則喜歡私下悄悄溝通一些技巧,畢竟情婦的多少,也是上流社會用來炫耀的資本之一。

莫頓一扯嘴角,算是露個笑容:“霍維斯,你能來我太高興了。”

“怎麼能不來?這畢竟是林賽第一個畫展,意義非同尋常。”霍維斯只對莫頓略一頜首,目光就全被一旁安靜溫和的林賽吸引去了,溫柔地說,“能收到您的邀請,真是萬分榮幸。”說著,微微躬身,伸出一隻手,要對林賽行吻手禮。

林賽頗為窘迫地看著莫頓,不知該如何是好。莫頓毫不客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