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送愛馬仕。明春你屬牛,到時候經理會送你個愛牛仕。”
滿屋子的人,鬨堂大笑。
席間,溫蘊自己卻沒有拿出任何禮物,拆禮物的環節,他一直在旁邊,興致勃勃的觀看,臉上倒沒有尷尬。豆腐雖覺意外,但又想,溫蘊家裡窮,他又因為手臂骨折沒上班,手頭本來就緊,不買禮物也是有情可原。
然而讓豆腐沒想到,那天宴席散了,等他回到店裡,準備晚上開業值班時,溫蘊卻悄悄找到他。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豆腐笑道。
溫蘊走到他面前,扭扭捏捏半天,這才從背後拿出一個細長的禮物盒。
白底畫紅心的精美包裝紙,漂亮的緞帶蝴蝶結,上面還插了一朵淡紅的玫瑰花。
“給我的禮物?”豆腐萬分驚喜。
溫蘊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剛才怎麼不拿出來?”
“剛才……人太多了。”
豆腐笑眯眯拆開包裝紙,拿出裡面的紙盒,再開啟來,定睛一看裡面的東西,他頓時笑不出來了。
是一隻金色的萬寶龍簽字筆。
豆腐錯愕地看看那支筆,又看看溫蘊:“怎麼回事?”
溫蘊把頭埋得低低的,好半天,才吭哧著說:“……這就是、就是顧先生的那隻簽字筆。”
豆腐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立即起身,飛快關上休息室的房門!
“是你偷的那支筆?!”豆腐抓著那支筆,他又氣又恨,“溫蘊!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怎麼能偷東西!”
溫蘊被他厲聲痛斥,眼淚頓時湧了出來,他叫道:“沒有!我沒有偷東西!”
“那這是什麼!”豆腐指著那支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溫蘊,窮一點沒關係,但咱不能偷!”
溫蘊哭起來,他一面哭,一面說:“我沒偷……沒想偷東西。我只想去買一隻一樣的替換上……我怕顧先生察覺,才拿著原來那隻,去專賣店比著買的。豆腐哥哥,我沒打算偷東西!”
豆腐被他說得腦子都亂了,他乾脆坐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耐著性子,看著溫蘊,“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就算你沒偷,可你為什麼要拿著顧先生的那支筆,去專賣店買一樣的?”
溫蘊耷拉著腦袋,只是噼裡啪啦掉著淚珠子,好半天,他才哽咽道:“我想……把這支筆送給你。豆腐哥哥,你喜歡顧先生,是不是?”
豆腐呆住了!
他萬沒料到,溫蘊竟會說出這番話!
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怎麼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如果連溫蘊都知道了,那還有誰不知道?顧海生會知道麼?蘇譽會知道麼?……
一時間,豆腐的腦子裡,如萬馬奔騰!
好半天,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低頭再看那隻萬寶龍,果然是隻舊的,筆身的金色光澤不那麼明亮了,有些地方快要磨成銀色了,筆帽還有摔損的細微痕跡。
豆腐輕輕嘆了口氣,他放下鋼筆,拿過毛巾給溫蘊擦了擦臉。
“傻瓜。”他苦笑道,“虧你想得出送這種東西給我。溫蘊,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往後,可千萬別再做這種事了!”
溫蘊點了點頭。
他眼巴巴看著豆腐,又小聲說:“我買的那隻新的,經理已經叫人送去給顧先生了,他不會知道這支筆在這兒,豆腐哥哥,你可以留著它了。”
“我留著它幹嘛?”
溫蘊一時語塞。
豆腐細細給他擦著臉上淚痕,他笑了笑,這才說:“傻小子,我和顧先生是沒可能的。”
那晚,豆腐把那支筆揣在身上,偶爾,他會拿出來看看。
這是顧海生的鋼筆,他從他姐夫那兒得來,這麼多年,一直放在身邊。
一想到這支筆曾經被那個人無數次拿在手裡,用它簽下無數份檔案資料,或許其中還涉及到數億工程的審批……豆腐的心,就不聽使喚的砰砰亂跳。
他緩慢的用指肚摩挲著筆身,想象著那個人也曾這樣無意識的撫摸著它,想著那隻修長漂亮的手……豆腐的臉就一陣陣的發熱。
然而那晚上,豆腐卻做了個決定,他得把這支筆還給顧海生。
鋼筆不是他的,是溫蘊以非法的手段得來的,哪怕蘇譽已經不追究了,溫蘊終究是做了錯事情。
那個傻孩子,究竟攢了多久的錢,才跑去專賣店買了支一模一樣的?豆腐一想到這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