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西快他一步,趕緊搶過去抱懷裡,重量不輕,再看那色澤,一準進口貨。
“錢買的哪能扔啊,”陳陽西嘀咕,眼睛老盯著徐海的鞋尖,半晌沒正眼看他,
徐海笑了笑,伸手揉揉陳陽西的頭,動作輕柔,帶著寵溺的意味,“吃飯了沒?”
陳陽西搖頭,徐海把他拉進車裡,繫上安全帶,動作整個一帶孩子的爹,弄得陳陽西大腦缺氧,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咱們去哪兒啊,”等車子開出小區,開上高架,陳陽西才開口問,
“吃飯,然後去我家,”徐海溫順得有點反常,不過陳陽西都習慣了,他知道這人每隔幾個月就會來這麼一出完美情人的戲碼,游泳池大的糖罐子能把陳陽西溺死,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我得回去,謝風等著呢,”陳陽西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要擱往常,只要徐海一招呼,十頭牛也拉不回往前衝的陳陽西竟然說了不,今兒倆人都反常了。
果然,徐海微微擰眉看了眼陳陽西,“這兒不讓停車,你怎麼回去?”見他咬著嘴唇不說話,又緩了語氣,“打個電話給他吧,說你不回去了,”
“嗯,”終究還是抗拒不了誘惑,帶著極度愧疚外加複雜的心情,陳陽西撥通了謝風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聲音急躁,在那頭大聲嚷嚷,
“我說有什麼事兒你回來講不得了還打什麼電話,正做魚呢!先掛了啊,順路帶兩瓶啤酒,罐裝的,”
沒等陳陽西開口謝風已經掛了電話,徐海戲謔的望著他,調侃道,“又不等人把話說完?這人真是。。。。。。”
陳陽西嘴角一動,小聲說了句,“習慣了,”然後扭頭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晚飯是在一家大排檔吃的,徐海也不知抽哪門子瘋,非領著陳陽西上這種地方,儘管不排斥,卻還是有些不自在。和謝風待久了人也變得龜毛,服務員遞來的筷子和碗陳陽西用茶水洗了一遍,又拿紙巾擦了擦。
徐海看著他一連串動作,只含笑眯眼,也不作聲。等陳陽西折騰完了才說,“跟謝風學的吧?”
“我哪比得上他,”陳陽西低著頭咬筷子,專心致志看選單,隨便點了兩個菜,表情有點茫茫然,抬頭卻迎上徐海炙熱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看來是跑不了了。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陳陽西沒話找話,試圖緩和下氣氛,
“出差,”徐海眼波如水,不見一絲波瀾,這事兒他從沒告訴過別人,連年往返加拿大就連Brain也不知道。
“喲,老闆還出差吶,”陳陽西笑起來,徐海開了個裝飾設計工作室,一直都是自己幹,有活就接,沒活則歇,時間長了人脈也慢慢廣了,一個月接兩三個活足夠他開銷。
“考察總行了吧,”徐海笑著低頭捲起褲管,天熱,店裡只有一臺電風扇,沒多久後背已經溼了。
陳陽西沒再接話,抿嘴探頭,盼著服務員趕緊上菜,早點兒解決溫飽早點兒回去,他也熱得夠嗆,滿肚子埋怨又沒法跟徐海訴,只能靜靜坐著。
“擦擦,”徐海抽了張紙巾給陳陽西,看他額頭都是汗,溼溼的粘著,好心一撥,這一撥不要緊,兩人都觸電似的動了一下。
“哥,我還真不習慣你這麼對我,”陳陽西身子朝後退了點,笑得很不自然,他隱隱感覺徐海心裡有事,卻沒開口問,有時候人太聰明不見得是好事。
徐海垂下眼,掩去轉瞬即逝的落寞,忽然說,“我以後都這麼對你,好不好,”
陳陽西懷疑自己聽錯了,眨眨眼沒吭聲。
“你願不願呢?”徐海笑著等他回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陽西始終保持沉默,倆眼珠都快把桌子看穿了。
如果這話放在七年前,或者三星期前說,陳陽西估計自己能樂暈過去。可眼下,他竟然感覺不知所措大過了高興,這事太奇怪了,七年追逐總算等到這傢伙口頭承諾難道不該歡天喜地激動一番麼,怎麼就讓巨大的空虛填補了應有的巨大的快樂。
“陳陽西,說話,不說我當你預設了,”
“。。。。。。謝風還在家等著,我得走了,”陳陽西猛地起身,慌亂間大腿撞在桌角上,帶翻了兩杯滾燙茶水,淅瀝瀝的液體灑在面板上,隔著褲子捂熱了身體。
陳陽西狼狽不堪,站在原地前後無路,直到徐海繞到跟前蹲下身,拿紙巾一點點把溼透的褲子吸乾,神情凝重,一絲不苟。陳陽西從沒見他這麼認真過,那麼多年玩世不恭的態度太過刻骨銘心,以致這強烈的衝擊一下子就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