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舟,我們下一步該從誰開始。” 楚晏舟將藏在暗格中的幾張信紙遞到司徒彥的面前。 “就從國公爺入手吧。” 司徒彥拿起那幾張紙,一張一張翻看了起來。 “這是太子和國公爺私下往來的書信?” “對。” 司徒彥又重新將書信推了回去。 “我大概明白你想如何做了。” 楚晏舟看著司徒彥,眼中情緒複雜。 “明日開始你便在朝堂上活動了,你當如何?” 司徒彥輕笑出聲。 “舉國都知道我懦弱平庸,我求穩就好,其餘的就讓他們爭吧。” 楚晏舟點頭,隨即補充了兩句。 “不單單要求穩,你還需要慢慢改變朝臣對你的看法,要讓他們知道平庸有平庸的好處。” 也是,群臣寧願效忠一個平庸的君王,總比一個多疑暴虐的君王來的好。 “好,我明白。” “晏舟,玉門關的事情可有眉目?” 提到玉門關,屋中的氣氛又冷了兩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的人已經摸進軍營了,下一步就是控制莫端。” 司徒彥點頭,將視線落在楚晏舟的腿上。 “晏舟,可曾派人去尋名醫了?” 楚晏舟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派了,還沒有訊息。” “我也派人出去尋找了,如果有訊息,我會派人通知你。” 司徒彥愧疚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終究是這大周負了楚家。 “好。” 楚晏舟回棲池居的時候,蘇竹卿還沒有歇下,此時正坐在他房中的榻上等他。 “阿卿,天色已晚,你怎還未睡下?” 蘇竹卿抬頭看了一眼楚晏舟,咧開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不也沒睡嗎?” 楚晏舟輕笑。 “如此倒也是。” 蘇竹卿上前將楚晏舟推到床邊,熟稔的半蹲下。 楚晏舟一隻手攀著蘇竹卿的肩膀,一手撐著床,慢慢移到床上。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楚晏舟額頭上就冒出了不少細汗。 蘇竹卿用帕子沾了水,輕輕替楚晏舟拭去臉上的細汗,隨後才在床邊坐下。 “柳宗祺什麼時候離京?” 不用蘇竹卿開口,楚晏舟也知道蘇竹卿還未睡的緣由。 “約莫就這幾天,最近已經開始在採買東西了,我們的人一直在密切關注著。” 楚晏舟這幾日一直偷偷關注著蘇竹卿的神情,也想早點解決了柳宗祺。 “夫君,柳宗祺離開的時候帶上我,我要親眼確認他死了。” 蘇竹卿眼底又迸發出了那種恨意,就像楚晏舟面對惠安帝時才會有的神情。 楚晏舟想不通蘇竹卿為何會忌憚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永州商人,沒錯,是忌憚。 他能感覺到蘇竹卿提起那人時不單單是恨,有時候還會不自覺的顫抖。 楚晏舟伸出手輕輕握緊蘇竹卿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好,他這次絕對逃脫不了。” 蘇竹卿自是相信楚晏舟的,只是她迫不及待想要那個人快點死,那人一天不死,她總絕對心中難安。 翌日一早,蘇竹卿帶著秋桑出了門。 南宮徵驚喜的看著蘇竹卿。 “竹娘子這麼神速,這麼快就將圖紙畫好了。” “不曾,今日有樁生意來找東家。” 南宮徵這下便更感興趣了。 “我這胭脂坊還沒開業,竹娘子就又想到了一樁大生意,這次又想涉獵哪塊?” 蘇竹卿給秋桑一個眼神,秋桑會意,直接退了出去。 南宮徵一瞧,這麼神秘啊。 “阿笨,你們在門口守著,如果有人敢靠近,直接打死,不用過來回我。” 阿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為何自家公子總愛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誰今日早上還給了乞兒十兩銀子。 “竹娘子,眼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了,你說吧,我嘴巴很緊的。” 蘇竹卿從懷中掏出了十幾張紙張,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南宮徵還沒看清其中的內容,便吃了一驚。 “竹娘子這還真是大生意。” 南宮徵接過紙張一一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竹娘子這是何意,為何要將一個永州商人的資訊給我。” 蘇竹卿彎唇一笑。 “這便是我說的大生意,上面我給你列了柳宗祺賄賂當地官員的種種,還有柳家所涉及的一些秘方,且還將柳家一些不為外人知的秘密都寫在上面了,我相信以東家的能力,一定能取而代之。” 這個計劃是在見到柳宗祺的那一刻便在蘇竹卿腦中成型了了。 只要柳宗祺一條賤命不能填平她心裡的恨,她還要整個柳家窮困潦倒,讓他們為了活下去自相殘殺。 侯府自是有這個能力同柳家抗衡的,但是她不想將此事同侯府扯上關係,而她所認識的人中,能有這個能力的,便只有深藏不露的南宮徵了。 南宮徵雖然猜到了蘇竹卿想要做什麼,可是聽著這女子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南宮徵還是忍不住感慨。 最毒婦人心! “嘖嘖嘖,柳家掘你家祖墳了?” “也不對,你都脫離蘇家了,哪裡還有祖墳。” 蘇竹卿斂去眼中的情緒。 “東家該不會是嫌棄錢多吧。” 南宮徵嗤笑一聲。 “我本就是商人,怎會嫌錢多,別人視錢財如糞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