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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冷哼一聲,起身說道:&ldo;王爺今日好興致,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緣故,廢話特別多,說起話來還倒三不著兩的,也不知仗著誰的勢。只是我也告誡王爺一句,別以為自己得意了便不將別人放在眼中。這天下是大雍朝的天下,子民是大雍朝的子民。你也別忒猖狂了,忘了自己的身份。&rdo;眾人聽見這兩人針鋒相對的言語,越加沉默了。甚至還有不動聲色地讓開身影的,生怕一不小心觸了眉頭。城門失火,可別殃及池魚啊!南安郡王看著周圍眾人有些驚慌失措慌忙躲避的模樣,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ldo;小侯爺這話說的正經……本王受教了。&rdo;受教你妹!薛蟠極其厭惡的翻了翻白眼,起身衝著賈珍拱了拱手,笑道:&ldo;本想著老太太八旬大壽,我身為子侄輩定當從頭到尾的捧場,才算是盡興。然則總有些沒眼力見兒的人,喜歡在別人家的壽宴上彰顯自己的能耐。我不耐煩搭理他,又不好壞了老太太的大壽之宴。只好先行告辭了。&rdo;賈珍這會子也正覺得尷尬呢!好好的一場家宴,全叫這兩個乖張乖戾的傢伙給破壞了。有心阻止吧,對仗起來的兩方一個貴為王爺高高在上,如今還拿捏著自己的前途。另一個聖寵加身跋扈囂張,言語一激便炸毛的誰都不敢惹。他是哪個都不敢勸。瞧見薛蟠如今自行請去,他哪裡會覺得敗興,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呢!到底是自家的親戚,真面場合上,總是要顧及自家的顏面的。這麼想著,賈珍對於薛蟠的感觀好了不少。就連之前威逼他拿銀兩給鳳丫頭補貼嫁妝的厭惡感都慢慢消除了。當下,賈珍諂笑著和薛蟠寒暄了幾句閒話,這才將人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大門。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回返的薛之章。薛之章看著薛蟠強忍怒氣渾身炸毛的模樣,不由得驚詫問道:&ldo;這是怎地了?我不過有事兒回了衙門一趟,怎麼蟠兒竟被氣成如此模樣?&rdo;說著,臉色不由自主的陰沉下來。看著賈珍的目光也沒有之前的善意了。賈珍自然曉得薛蟠就是忠信侯府的一塊逆鱗。以薛之章溺愛兒子如侍奉祖宗的程度,他可沒膽子去承受薛之章的怒火。當下壓低了聲音,清晰又婉轉的將南安郡王如何擠兌薛蟠,如何嘲笑薛蟠的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末了,還心有慼慼焉的符合一句。&ldo;到底是戰功赫赫的王爺,這氣場脾性就是大。我們國公府與之相比起來,也就是個沒落的貴戶罷了。也怪不得人家沒把我們放在心上。&rdo;薛之章冷笑一聲,意有所指的說道:&ldo;戰功赫赫,可不是嘛!&rdo;說著,立刻吩咐小子去榮國府那邊傳話,接了薛夫人和寶釵回家。自己也帶著薛蟠匆匆歸家了。賈母壽宴上的事情,就彷彿一粒小石子投進了波瀾不驚的湖面。隨著&ldo;咚&rdo;一聲細不可查的輕響,慢慢擴散的漣漪終究打破了湖水錶面的平靜。次日早朝的時候,便有言官彈劾忠信侯府大公子薛蟠能力平庸,性格驕奢,貪婪淫逸。諂媚獻上,阿諛奉承,矯揉邪佞,立身不正,尸位素餐。主張朝廷罷免薛蟠的一切官職,並且禁止其出入宮廷。一句話在平靜的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徒臻還沒來得及龍顏大怒,隨之而來的百官複議,甚至就連宗族耋老的忠裕親王和忠禮親王等人聯袂要求聖上重新選秀,充實後宮的提議,徹底打亂了徒臻秘密籌劃許久的部署。眾口爍詞,包括四王八公,皇族宗室在內,幾乎朝中大半官員都站到了徒臻的對立面,一致要求罷黜薛蟠的官位,禁止其隨意出入宮廷,甚至還有激進者要求薛家將薛蟠遣送回金陵,無奉詔不得再次入京。他們竟然以霍亂後宮,諂媚聖上,甚至危害皇嗣綿延為由,威逼徒臻就範。而到了此時,徒臻和薛蟠原本只是小曖昧小溫柔的關係,終於被人□裸的攤開在陽光底下。徒臻高高在上,端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臣子用激憤的惡毒的尖銳的言辭詆譭著自己的愛人,看著他們將一句句話語變成刀子,肆無忌憚的捅在蟠兒的身上。唯一慶幸的便是自己任由蟠兒的驕縱性子,免了他日日上朝的規矩。如若不然,這種彷彿瘋狗亂咬人的場面,恐怕會嚇到膽子本就不太大的蟠兒吧!一雙手掩藏在寬大的龍袍之中,死死的攢在一起。修剪齊整的指甲陷入掌心,留出一個個月牙形的痕跡。徒臻越是憤怒,面上的表情卻是越發的平和溫潤,他目光越過狂吠的群臣,直接落在南安郡王的身上,突兀的輕笑出聲,他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完美的糊塗,他閒愜的挑了挑眉,心平氣和的問道:&ldo;如果我不同意你們的彈劾,南安郡王是否準備要清君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