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聖上為忠廉親王請求封號一事雖然做的隱蔽,但宮中太妃甚至父皇身邊的李德裕全都知道。六王爺若是不信,儘可打聽。下官再告訴兩位王爺一件事,不光是請求冊封,甚至連忠廉的封號都是聖上親自擬的。要依上皇的意思,選的可就不是&lso;廉&rso;這個字了。&rdo;林墨之滿不在乎的冷笑道。徒煌下意識問道:&ldo;那是什麼字?&rdo;林墨之看著徒藉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輕嘆一聲,搖了搖頭。&ldo;時過境遷,王爺何必細究。&rdo;徒藉有些木然的盯著林墨之,開口問道:&ldo;究竟是什麼字?&rdo;林墨之搖頭婉拒道:&ldo;上皇當初擬定的字在宗人府也是留檔的。兩位王爺若是好奇的話‐‐&rdo;&ldo;到底是什麼字?&rdo;徒藉直直的盯著林墨之,寒聲問道。他原本以為,即便父皇為了皇權將他拋棄,但畢竟是親生父子,父皇對他也是心生憐憫的。若是真如林墨之所說,那他這麼多年的堅持算什麼?太子即便是逼宮,父皇為了保他也只是圈禁了事;二哥即便與父皇道不同,父皇也放任二哥駐守邊疆,不回京中;他當年也不過是見縫插針,順水推舟,隨波逐浪的籌謀一番,卻被過繼到他人名下,連皇子的名頭都保不住……徒藉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漠然說道:&ldo;林狀元此番話語不過是為了替你的主子收買人心罷了。若是留住最後這一刀不說,豈不是功敗垂成?&rdo;林墨之眼中劃過一絲不忍,最終還是輕聲說道:&ldo;當年上皇擇的,是一個&lso;傔&rso;字。&rdo;所謂&ldo;傔&rdo;者,侍從,傔卒之意。身份卑微,難登大雅之堂。又同&ldo;兼&rdo;,意為加倍。是要告誡他應該加倍順從,還是說他的身份愈發卑微了?徒藉隱藏在廣袖之中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狀,修剪的整齊乾淨的指甲死死陷入掌心,絲絲血跡順著掌心蜿蜒而下。即便是長於掩飾,寬厚溫潤的他,也難掩悲涼之態。林墨之見狀,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ldo;聖上覺得這個&lso;傔&rso;字不太好,勸說上皇將&lso;傔&rso;字改成&lso;廉&rso;字,雖然沒有純、裕的意思好,但好歹……&rdo;比傔字強多了吧!徒藉眨了眨眼睛,隱去某種波光隱隱,徑自垂首默然不語。一旁的徒煌心疼的說道:&ldo;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沒準兒是信口胡說,五哥你別信他的話。&rdo;語畢,伸手包住了徒藉緊握的拳頭。薛蟠坐在一旁冷眼旁觀到此時,無語的撓頭說道:&ldo;這種事情雖然算得上是宮中秘聞,可是以宜太妃的勢力若是想要知道也是件輕鬆的事情。你們何必如此糾結,直接回去問問就是了。&rdo;徒煌惡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林墨之話一出口,大家就斷定他說的話十有□都是真的。如若不然,這種編排上皇信口雌黃的事情誰敢做?可就因為是真的,大家才接受不了。薛蟠倒是不以為然,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排解道:&ldo;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當初五爺過繼給忠裕親王之後,就不算是上皇的兒子了。上皇這般做,也算是無可厚非吧!&rdo;本來徒藉還忍得住,聽了薛蟠這句風涼話,神色反倒悲切起來。林墨之看著徒藉滿面怒容,神色怨懟的模樣,暗中讚歎薛蟠氣死人不償命的一張破嘴。面上卻溫和笑道:&ldo;上皇所作所為,我等臣子不予質論。只是可惜王爺一身才華不得施展罷了。&rdo;徒藉深吸一口氣,溫顏笑道:&ldo;林狀元究竟何意,不妨開門見山。&rdo;林墨之看著不過幾息間就恢復平靜的忠廉親王,眼中閃過一抹欽佩。口中淡然說道:&ldo;下官適才所言雖然有些唐突,卻是按照聖上的吩咐,只不知王爺如何作想?&rdo;&ldo;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等身為大雍子民,自然精忠報國,忠於聖上。只盼望這一身一心能夠有用武之地,不會荒廢致死罷了。&rdo;林墨之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手持酒杯含笑說道:&ldo;王爺忠心耿耿,聖上自然知曉。王爺心智手段,聖上也看在眼中。這次萬壽節獻藝之事,也是聖上給兩位王爺的一次機會。能否藉此機遇重新站在滿朝文武面前,就看王爺的手段了。&rdo;徒藉與徒煌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兩張宣紙。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笑道:&ldo;呈狀元吉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