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拿他們夫妻當作是她解決一百對佳偶愛情問題的幸運兒,屆時乘機宣告自己的豐功偉業,也挺不錯的。
打定主意後,該開懷大笑的她心裡卻隱隱有著陰霾的預感,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些許寒意。
※※※
“對不起……對不起……”
鮮紅色的血液大量瀰漫在其中,一張憤怒的臉孔以淒厲的眼神無聲地指責著她,雖然未開口,卻已經讓人害怕不已。
“原諒我……”睡夢中的她無力地低語,眼角兩串淚珠潸然滑落。
猶沉溺於夢中的顧沁容眉頭深鎖,她也曾希望帶給他幸福呀,可是,她內心的苦又有誰知、誰憐……
淚水無聲地滑落,沾溼枕畔,也令她佯裝堅強的城牆塌了。
還要多久,她的惡夢才能平息?
誰來告訴她?
“沁容,妳在作惡夢,快醒醒。”身旁的男人點亮燈,先拭去她的淚水後才輕輕柔柔地將她喚醒。
“派屈克別走呵,求求你……”顧沁容猛然坐起,恍恍惚惚間看見夏應傑臉上的擔憂,才收回心神。
他起床倒了杯開水,送至她的唇邊。
“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現在幾點?”她喝口水,鎮定心神,歉然地望著他的面無表情。
“沒關係,才三點鐘,妳還可以睡會兒。”雖然是無心的低語,夏應傑卻聽見了,臉上的線條份外緊繃,那個名字是他最深的痛。
不甘心,即使已經結婚多年,他依然無法走入她內心的世界嗎?當真要求救時,念茲在茲的仍是那個人。
“應傑,你怎麼了?是不是白天太累?”關心地看著丈夫臉上漠然的神色,她挨近他,伸手想碰觸他的臉。
“沒事。”夏應傑不由自主地別過頭,避開她的撫慰。
他不想在她腦海中殘存別的男人影像時,自己卻成了替代品!他苦澀的笑笑,三年來,不一直都是如此嗎?他還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讓她改觀,原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然。
“應傑……”
讀出她臉上的擔心,他飛快地變化神色,捻熄燈火後,故意打個大大的呵欠,“沒事,早點睡吧!”
顧沁容點點頭躺下,轉過身背對著丈夫,剩下的夜裡只能翻來覆去,半點睡意皆無。白天與漢斯見面的點點滴滴,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不是個稱職的妻子,心裡除了丈夫之外,還殘存著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或許自己真的太閒了,才會胡思亂想,該忙一點好。
“應傑,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鼓足勇氣轉過身面對丈夫,意外地發現他也未睡著,於是她咬著牙,小小聲地說出口。
“非今天說不可嗎?”放棄偽裝的夏應傑望著妻子姣好的臉龐,聲音異常冷淡。“我明天還要早起。”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顧沁容扭著衣角,終於還是面對現實,“我想出去工作。”
“喔。”雙手枕在頭後方,夏應傑嗓音低柔的挑眉道,黑夜掩飾了所有的情緒,連眸中的火光也一併蓋去。“我的薪水養不活妳嗎?”
“不是的,只是……一個人待在家裡,很無聊,也……很空虛。”她不自在地迴避他犀利的眼神,“況且我念了這麼多年的書,出國喝過洋墨水,好歹有些用處,也可以讓生活忙碌點。”
“妳怪我冷落?”
“別想太多。”她捺著性子,小心翼翼地解釋,“你本來就該用心工作,我一點都不怪你。”
“不準。”他很直接地拒絕。
“我只是希望……”她還想極力爭取。
“既然夏家沒缺妳吃、缺妳穿,就斷了這念頭。”他拉緊她的皓腕,整個人欺上她的身,重量直接落在她纖細的身軀上,“如果妳睡不著,我可以幫忙,讓妳沒時間東想西想。”
“不……”
語音未落,他的唇已經欺上,覆住所有未竟的言詞,由不得她逃脫。飛快地褪去她的睡衣,露出雪白的胴體,夏應傑生氣的眼神轉為深沉,慾望的火星開始燃燒。
“應傑,我今天不想……”她試著喚醒他的理性。
“妳幾時想過?幾時主動過?妳是我的妻,名義上、實質上都是。妳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花我的,至少該盡點義務吧!”
殘酷的言詞讓她畏縮,明明是他阻斷的路,到最後卻變成她的錯。
然而真正令她放棄的原因,竟是那雙黑眸中稍縱即逝的痛楚。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