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嘆口氣,索性任他為所欲為,顧沁容選擇接受,一如命運帶給她的過往,無從克服。
只是無法控制的心到底未曾真正地屈服,她別過臉,淚水再次汩汩墜落,卻不願讓他看見。
古老的旋律在將明的天際響起,兩個交纏的身軀,在汗水與淚水的交織中沉淪著……
第四章
胡潤銘一太早便接到總經理的電話,那冷如寒冬的聲音,讓好端端的一天,變成火烤般難熬。
沒想到金額變了,連簽約的物件都有所改變,沒道理嘛,難不成合約會被掉包嗎?這可是他今年最大筆的私房錢來源,也是養小老婆的本錢,萬一有個三長兩頃,親愛的咪咪定會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聽到這件事情時,膽怯的眼光正巧瞥到一派無事的夏憶儂身上,乾脆拉著她一併上樓。好,真相沒被發現之前,先找個替死鬼上路吧!反正他們本來就不對盤。
如今站在渾身充滿寒意的歐子譽面前,胡潤銘像犯了錯的學生般,急得滿頭是汗、手足無措,吞口水的聲音大得在靜謐無聲的辦公室中發出迴音,卻愣愣地說不出一句答辯的話:
“為什麼跟當初簽約的合約不同?連廠商都換掉,是誰好大的膽子?胡經理,你經手的案子,特別容易出問題呵。”拍拍手上的合約,歐子譽沒有大吼大叫,只有那雙冷靜的眼瞳掃過,就像亮晃晃的刀子抵在脖子上一樣,寒氣直達骨底,令人大氣不敢多吭一聲。
“這……會不會搞錯了?合約……怎麼會有問題?”
“這麼大的案子,你沒仔細確認過嗎?”
胡潤銘額頭直冒冷汗,支吾半天說不出個理由來,“我……還要再去查查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胡經理,我付錢請你來公司上班,不是為了要讓你在這兒吹冷氣喝茶聊天。”嘲諷的言詞中帶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不是我的事呀,這一切都是……都是……”完蛋了,被罵得啞口無言之際,胡潤銘什麼都答不出來。忽然,他用手指著涼涼站在旁邊的夏憶儂,“都是她!”
“她!?哼,你要找替死鬼,也該找個象樣點。”語氣中帶著輕蔑。
“沒錯,就是她!”愈說愈理直氣壯,“這其中有鬼,都是她弄的。”
“是我。”夏憶儂清晰地回答,“原先的合約有問題,或許因為胡經理及總經理都太忙,沒注意到,於是我重擬了一份。”
“妳好大的膽子!誰給妳權利?”見有人擔起過錯,狐假虎威的胡潤銘氣焰登時高漲,率先咆哮怒吼,“隨隨便便自己作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上千萬的違約金妳賠得起嗎?”
該死的臭丫頭,平日老愛爬到他頭上就算了,居然捅出天大的樓子,怕官位難保的他自然得撇清一切。好,找到替死鬼,保住自己的職位之餘,也好乘機除掉這個心頭大患。
“總經理,你聽到了,這一切都跟我無關。”
沒種!夏憶儂暗暗為之唾棄,心底對他的輕視又多加深幾分,以往只是以為他畏畏縮縮,原來還是個怕事的膽小鬼。
“至少比胡經理評估的結果好上數倍。”
“哼,妳懂什麼?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她努努嘴,“我問過了,原先胡經理議定的耶家光榮公司的報價整整比我後來找的為先公司貴出一倍有餘。”
“該死,妳不過是個女人,懂什麼生意,這是男人的世界,有男人的作法,很多東西是女人無法瞭解的。”胡潤銘愈說愈理直氣壯,偷偷瞥見總經理沒有不悅的神色,說出口的言詞更是放肆。“這個世界本來就以男人為中心,男人是主宰一切的天,女人算什麼!自古以來,只要女人干涉,那朝的皇帝必是昏庸無道,像呂后、武后都是例子。”
“這是個兩性平等的社會,男人能,女人也能。”她索性反駁回去,“除上酒家玩女人之外,我有什麼不懂的。”
“夏憶儂,明天開始……不,待會兒就收拾妳的東西,不用來了。”他氣惱地直接將她開除。
“在你手底下做事,哼,我也不願意待。”她更乾脆地說,“這公司留著你一天,只怕有損公司的形象而已。”
“總經理,瞧瞧,她自願走路,一定是做錯事,怕被責罰。”他睜眼說瞎話。“女人哪,敢做不敢當。”
“是嗎?”歐子譽淡淡地看著合約上的數字,眼中閃動深沉的光芒,“話別說得大早,夏憶儂,妳為什麼要變更合約?”
呵,當真肯聽嗎?
也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