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回憶,那段在畢業半年內就無疾而終的愛情。那但兩個人,讓他忍不住回憶了。
不多時,他的眼皮若有所感地抬起,對面二樓露臺的燈亮了,一個穿裙子的女子立在光影下,似乎在等待,半截凳子擋著她。很快,她走了進去。
然後,露臺的燈滅了,二樓一個房間的燈亮起。
“霜霜,還熱嗎?”陳池給許霜降扇著風。
“有點悶,剛剛在外面感覺有風的,進來就沒有了。”許霜降嘟囔著。
那是自然,房門關著,前後窗各安了半扇紗窗,卻奈何有窗簾擋著,不能形成對換氣流。
“一會兒就好了,到了半夜,你要卷被子蓋。”陳池輕侃道。
許霜降捅捅陳池:“扇得用力點。”
“好。”陳池自是百依百順。他伸長手,夠到開關,“啪”地一下將吊燈關了,支起手肘側臥著,在黑暗中勤勞地給她打扇子。
顧一惟的視線先前被那扇亮燈的窗戶下意識吸引著,此際那黃色燈光倏然熄滅,他的眸光仍下意識地膠著在那裡,半晌才抬眸眺望更遠的前方。
清輝一覽無際,山廓溶在天角,房屋隱入山廓,人兒棲眠屋內。
顧一惟將竹椅拎回堂屋,闔上大門,上了門栓。
他就著裡屋紗窗裡透進的月色,幾步走到床邊。竹榻才坐上去,就吱嘎吱嘎兩聲,他躺上去,又是一陣吱嘎。
“平完地,搭好棚,把竹榻劈了當柴火,想辦法運張單人硬板床上來。”顧一惟忖道。
一處月光,兩處光景。
“你家的寬木凳呢?為什麼我沒坐到?”許霜降閉著眼睛,臨睡前的聲音模模糊糊。
“搬家的時候送人了,新家再也沒有院子,凳子又佔地方,正好隔壁村有人要舊傢俱,就給了。”陳池緩緩打著扇子,嗓音壓得很輕柔。
“好可惜啊,以前的都是實木。”許霜降咕噥道,“以後有機會,我們去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看看,你說,我們還能把凳子要回來嗎?”
陳池不由低笑:“你也喜歡寬木凳?”
許霜降彎起唇角,閉著眼睛在陳池的臂彎裡蹭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跟哄孩子似地摸摸他的胸口,呢喃道:“池,你喜歡寬木凳,以後我們去定做一張,當床尾凳。”
“嗯。”陳池嘴角微微翹起,伸手撈過了一角薄被,搭到她的腰間,察覺到她略掙了一下,忙道,“蓋上,我還給你扇風。”
許霜降就再也不吱聲了,屋內只剩下蒲扇的輕搖聲。(未完待續。)
第198章 家裡的大寶寶和小寶寶
陳池要去鎮上,許霜降自然要送他到村口一起等,汪睿那是必跟的。
顧一惟開著摩托車下來,經過汪家場地時,朝敞開的大門裡望進去,堂屋和內院都靜悄悄地。
“有人嗎?汪大爺。”他喊道。
“哎。”汪忠德在屋前下坡的菜地裡高聲應道,“我家池伢子已經去村口了。”
顧一惟沿著山道慢速駛著,轉過小坎坡,看見村口的公路邊站著三個人。一男一女對面而站,似乎正在說話,汪家的睿伢子調皮地在他們兩人之間穿來穿去,被男的一把揪住抱了起來。
“已經到了啊?”顧一惟停到他們面前。
“早。”陳池笑著招呼道。
許霜降向顧一惟微笑頷首,瞅見他的頭盔,朝陳池擔憂地望了一眼,陳池坐摩托車走山路,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呢。
“霜霜,你和睿伢子回家吧,我下午就回來了。”陳池交代道,他拍拍汪睿,“睿伢子,你給嬸嬸領路,不可以和她捉迷藏,不然嬸嬸找不到家。”
許霜降見汪睿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答應,抿嘴一笑,目光瞄到顧一惟,稍稍猶豫,張口問道:“路上好走嗎?”
顧一惟微怔,隨即道:“還行。”
“快回去,待會兒太陽大了,”陳池揚眉笑道,“待在家裡別亂走。”他利落地坐上後座,朝她揮揮手。
顧一惟發動了摩托,反光鏡中,許霜降牽著汪睿,佇立著目送,一襲粉紫色的裙子隨風微拂,他身後的陳池轉回頭坐正時,他聽見了陳池低沉悅耳的笑聲。
兩人到鎮上後分頭辦事,顧一惟走去榨油坊和老闆商談訂購菜枯的事,陳池則奔向藥房。
陳池買完藥,在鎮上隨處亂逛。小鎮不大,也在山裡,是附近村民購物的最近便地方。有一個平壩子,初一十五趕場日,最為熱鬧,平時就做了停車場,稀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