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太監默然不語,連頭也沒敢抬。
聞琉的脾氣他們這些近侍最瞭解不過,看著溫和好說話,可內裡卻是個狠毒的主,誰都不敢得罪。
能在他面前說這話的,也只有眼前這宴家大小姐。
聞琉要處理政事,宴卿卿自然不好上前再照顧他,即便她與聞琉關係再好,也不可越矩。
她是最懂避諱的,能不碰政務便不碰,更加不會多看幾眼大臣呈上來的奏章。
聞琉挑了幾本閒書給宴卿卿,讓她在旁邊坐著,宴卿卿本就是來陪他舒緩心情的,也就沒拒絕。只不過這書卻是越看越困,到最後竟是要睜不開眼。
宴卿卿揉了揉額頭,抬頭望了眼面容淡淡又微皺著眉的聞琉,輕輕捂嘴打了個哈欠。
她昨晚從皇宮回家時走得太遲,又加上沐浴之類,睡得太晚,今日又早早起來,翻出整理好的宴家賬本,進宮呈給了聞琉。
聞琉接過之後翻看幾眼,輕輕放在床頭,也沒說什麼,仍和以往一樣同她說笑。宴卿卿心中鬆了口氣,至少沒惹他生氣。
期間有幾位大臣進宮前來稟報事務,宴卿卿要退下時,聞琉卻讓宴卿卿避讓到寬大的繡屏後。
宴卿卿心中微嘆,聽了他的話,她現在最怕聞琉想多,所以幾乎事事都在聽他的。
這繡屏上繡著壯闊山河畫,擺放得正,隔著層輕薄紗幔,外邊的大臣若不注意,都看不見宴卿卿,宴卿卿倒能看見幾個人影,連聞琉也能看見。
裡邊放有長而寬紫檀木躺椅,雕著玉蘭花樣,精緻無比,一看便知是聞琉平日裡用的。黃花梨三彎腿帶託花几上擺有嫩綠吊蘭,莖葉纏繞而下,十分有生機。
宴卿卿坐在圓凳之上,眉梢眼角間全是累人疲倦,她雖有濃濃睏意,卻沒去躺椅那裡坐下,隻手肘搭在嵌石面雕花圓桌上,手撐著頭眯了會眼。外頭大臣的話沒什麼起伏,她倒越來越困,徑直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睜眼時,卻差點要被眼前這幕嚇得驚叫起來。
宴卿卿躺在這寬大的躺椅之上,手被緊緊按至頭頂之上,聞琉緊緊摟住她,頭埋於她的脖頸之間,溫熱的舌頭觸及她細膩臉龐。
“義姐,醒了?”他在宴卿卿耳邊說,“難過。”
宴卿卿胸前的衣物全被解開,雪乳綿軟有清香,被壓得變了形,白色裹褲掛在嬌嫩的膝蓋上,一條紅錦被覆在他們身上。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宴卿卿震驚於眼前所見,渾身顫抖著,便連臉色也變得慘白。
“好疼。”聞琉說,“傷口好疼。”
若宴卿卿身上只有個弄她的浪蕩子,她或許覺得忍忍便過去了。可繡屏外還有個坐得正直,正在處理政務的“聞琉”!
除了輪定安再次發作外,沒有別的解釋。
宴卿卿嘴唇顫抖,心中如同壓了塊石頭樣,倏地沉入了漆黑的水底。輪定安發作都是真實得像確實發生過,她最知道,所以從不會對旁人說起這件羞憤事,寧願晚上一個人受著也不敢請大夫。
可也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不僅在這樣嚴肅的場合,竟然還是在聞琉面前!
“我改變注意了。”他咬著她的耳垂,“都怪義姐。”
纖細雙腿緊緊合上,不讓聞琉有可乘之機,宴卿卿羞惱又恐慌,她緊咬著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若是單純的夢中也罷,可要是在這被聞琉發現她夢這種事……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宴卿卿心中本來就對聞琉有愧,再鬧出異樣在他面前,丟了做姐姐的面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踏出宴府一步。
宴卿卿額上開始冒薄汗。聞琉的手不正經,往下慢慢滑動,挑逗她的飽滿,又慢慢探入狹窄的小道。
她的眼睛微微閉起,羞憤難耐,不敢看他。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繡花鞋難受地蹭著躺椅上的羅褥,褥上起了曖昧的摺痕,下有黏膩水漬。
宴卿卿的腳趾突然整個蜷縮起來,繡花鞋沒有再動,她身子僵硬,連手上指甲也粉紅起來。宴卿卿不自覺地張開了小口,悶叫出來,卻又立即咬唇,喘著大氣。
外邊的人影聽不見裡面動靜,看著像在處理政務,手卻是不停顫抖。
……
午後陽光暖熱,灑入大殿。漆紅柱子刻著雲龍紋,直衝上天,粗壯的橫樑結實,轉角鬥拱撐起柱樑,抹頭鑲有綠銅,金碧輝煌。
宴卿卿身上蓋著繡花葉錦被,手指微微蜷起,露在半截白皙手腕。她身上衣著完好,就連羅裙的繫帶都是沒多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