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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煙翠臉上血色遽然褪盡,愣愣抬眼望我,張大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冷冷一笑,“連已去的常太妃都道提醒本宮,在宮中本宮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為本宮,更要為了大梁的基業……常太妃都如此深明大義,你一個小小的侍女,又是來自太妃家族,怎能會不懂太妃的意思,竟敢違背太妃的意願?”

煙翠是昔日常太妃身邊的人,亦是常太妃的遠親。煙翠的家境在當地算是殷實,只是由於庶出,自小在家裡與其母親沒少受氣。常太妃當年省親,在前來賀喜的常氏遠親裡,看到煙翠聰明伶俐,便收在身邊,帶進宮裡。只是,剛開始並沒有在常太妃的宮中侍候,煙翠入宮半年後才借個機會來到常太妃身邊。只是,很少有人注意這個普通的入宮丫頭與常太妃有什麼關係。

因此,我入宮前,煙翠因“不小心”打碎常太妃屋裡的貴重物什,被罰去灑掃;恰好被皇后看到,又在其他嬪妃的“授意”之下,便隨意指給了棠梨宮,侍候即將入宮的長公主。

煙翠就這樣被常太妃安到了自己的身邊,表面合情合理,又是皇后指派來侍候長公主的,無絲毫破綻。殊不知,這正是常太妃一招絕密的棋子。

自我來到宮中,常太妃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這位“長公主”的行蹤,自然,煙翠便是第一線人。於是,自己身邊生的事情,自己的一言一行毫無保留地傳到了常太妃的耳中。

待弄清了自己來到深宮的真正原因,常太妃便放下心來。

這煙翠常年在常太妃身邊,對常太妃與蘭貴妃來往甚密不是不知道,對常太妃與太后之間的恩怨也並非不清楚。

而自一心效忠的常太妃去了後,與其有恩的蘭貴妃便成了她在宮中一心想依靠的人。

這也難怪,自己對她再好,終將是要和親到異邦的人,最長一年,自己便會離開這裡,從此紮根在與此相距千里萬里的漠北,再不回還,這繁花似錦的皇宮,從此便再無長公主一人……而她註定還要在這深宮裡呆下去……

我望著眼前臉色煞白渾身瑟瑟抖的煙翠,心下生出一絲不忍,“煙翠,你起來吧。”

煙翠冷汗涔涔,愕然抬眸看了我一眼,卻不敢起來。

“煙翠,本宮問你,你為何要給小公主換上那件肚兜?”

煙翠低著頭,身子驚顫了一下,良久無言。

我放下手裡的茶盞,將那件刺目的紅色肚兜一下扔到煙翠的跟前,冷冷道,“本宮向來對這些並不光明的手段嗤之以鼻,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只要本宮還在皇宮內一天,就不要在本宮面前耍弄心計……”

煙翠聞聽此言,一下癱倒在地上……

蘭貴妃送來的肚兜在密密的金線裡,裹了薄薄一層藥粉,這藥粉有毒,雖不能一日致人**,時間一長,卻是毒慢慢沁入體內,終將體衰而竭。

自昔日的菏昭儀去了,我對蘭貴妃亦上了心。這個蕙質蘭心、溫柔似水的女子原來是個懂藥理的。菏昭儀臨死前終是後悔了,一句“不該不聽長公主的勸告”後,告訴自己就是因為用了蘭貴妃送來的說是祖上珍藏的藥草沐浴身體。

彼時的菏昭儀自知不行了,便將往事簡單一一道出。幾個名字,幾件事情,亦會知道個大概。

讓自己震驚地是,這後宮,原來不只皇后一人忌憚著別的嬪妃早日誕下龍子,這蘭貴妃,竟是過之而無不及。

初次推斷出這個事實的時候,我正坐在燭火下,雖是酷暑天,脊背卻是陣陣涼。

我腦海裡一遍遍閃過那個在假山前遇到的如畫中人的溫婉女子,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對菏嬪與其即將落下的胎兒下此狠手,更甚者,菏嬪死了,竟還不放過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霍太醫還在囚禁中,我命人將當日從水中撈出些的藥草殘渣,親自送到霍太醫手裡。

霍太醫眉間緊鎖,仔細辨別了半天,突然間恍然大悟,斷然道,這些藥草原本是利於保胎的,只是裡面多了一味與此藥性相斥的藥草,才使得這利於保胎的藥草能了致人滑胎的毒藥。

然而令自己更為吃驚地居然是霍太醫道出了之前的幾位嬪妃亦是在沐浴後滑胎,但卻無人懷疑沐浴的藥草有異。據說蘭貴妃用這些藥草保養容顏,且這些嬪妃都是用了好久才出現的滑胎,怎麼能怪到蘭貴妃的頭上?

我亦是疑惑不已。

霍太醫面色凝重,道此種藥草沐浴,短時間不會有任何反應,但是長期用下去,導致宮縮滑胎是必然的。

“懂此藥草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