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靜了一會兒,蕭天狼本想起身告辭,這救人純粹就是下意識腦子當機了,也不圖什麼回報,更不想惹什麼麻煩。
一個如鶯似清的聲音響起:“小女子本是……”
卻是少女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也算是回答了蕭天狼最初的提問。
原來,此女幼時,家中父兄犯了事,被朝庭充了軍,作為女眷自然就是被貶到‘教坊司’,這教坊司說白了就是官妓。
慢慢長大後,因不願接客,時時被折磨,一次無意間的頭部碰撞,竟然使眼睛喪失了一大半視力,只能微微有些影子。
蓋又因此女長的一幅天香國色,又通得一手好音律,雖目不能視,仍被教坊視為搖錢樹,還專門建了花船,載著四處獻藝。
這到了巴州,遇上東湖州武侯府的公子,驚為天人,這就要她侍寑。
此女也是剛烈,在與武侯小侯爺的拉扯之間,竟然用燭臺針座刺傷了貴客。
這武侯府是何許地方,天下二十六州,除京州外,有八大武侯府,代天子行江湖事,受天下武林盟節制。
說白了,就是管理江湖的半衙門、半江湖的地方,自己也是江湖勢力的一份子。
如此貴客,教坊那裡得罪的起,為息事寧人,只有舍了這顆搖錢樹了。
“小女子,也是官家出身,淪落教坊實非本願,雖在那煙花深處,仍舊守得女兒家清白……”
說到清白,後面就不在言語。
蕭天狼聽了少女敘述後,立時覺得心有慼慼,又是一個被人視作工具的可憐人,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讓。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這少女眼神不對,不曾想卻是一位盲女。
“這又是一個可憐之人。”蕭天狼暗道,這就問道: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
盲眼少女緩緩的搖了搖頭,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重又爬上悽苦。
突地!少女猛然給蕭天狼跪下,口中言道:
“承蒙公子相救,小女無處可去,若是公子不嫌棄,小女願給公子為奴為婢。”
蕭天狼一下子驚得呆了,腦中一片空白。
少女側耳半晌未見聽回應,心下悲苦,抽泣道:
“如公子嫌棄小女,儘可將小女綁了,投入這江中,當是從未救過小女便是。”
我那個去!!!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少女仍未聽得回應,倏然起身,蓮步輕移、一手掩面,這就又要向江水中投去。
天狼見狀伸手一抓,順勢一帶,就將少女抱在懷裡,嘴上立即道:
“萬不可如此,我答應便是。”
“公子此話當真。”
“當真。”
跟著就是兩人的沉默,場面一時有點點尷尬。
天狼低頭,就見此女長得那是,嬌嬌傾國色、如花解語、似玉生香、粉嫩的唇微微勾起,一雙眸子上長長的睫毛撲閃著。
長長的猶如絲綢般的秀髮,順肩而下直至腰際,天狼明顯能感覺到手中纖腰盈盈不經一握,腰下臀部圓滾而翹挺。
被扯開的裙子露出筆直修長的美腿,胸部傳來的擠壓感,相當的軟柔。
只聞懷中嬌嬌,細不可察的一聲:“公子~~~”
天狼立即放開手來,只覺臉紅耳赤,渾身發燙,一陣江風吹過,才稍稍好點。
少女嬌柔,似經不起風吹,這就雙手掩肩,一幅態生兩靨(註釋一)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加之裙衫破爛,想是在船上與客人撕扯中所至,再浸了水,這就容易感冒的。
天狼立即拿出灰布包裡的衣服,那是他的換洗衣裳,只有一件。
在遞給少女後,說了一句:
“我到那邊去,這四下無人,你快快換了吧,免得著涼。”
少女也是螓首低垂、神情扭捏、滿臉緋紅、手足無措、煙視媚行,似笑似羞。
走到一邊,背過身去等了好一會兒,只聞後面傳來喃喃細語:“公子,這是男人衣服嗎?”
天狼:“啊!是的。”
回過頭,入眼又是另一番風情,就是男裝也無法掩飾少女的俏麗,只是這衣服有點太大了。
天狼走過前去,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突然想起,這還沒問過別人名字:
“呃~~嗯~~~我叫蕭天狼。”
少女臉上又是一紅,輕輕道:
“公子這名字好生威風。”
天狼撇著嘴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