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條紅色的狐尾圍脖,這是他親手打的,親手製的。
給師姐帶上,卻沒討來半點好,反而換來師姐一個白眼,只是這白眼中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同門三人喝著酒,都沒有說話,天天在一起的人,這有什麼話,大家心裡都是清楚。
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也是清楚,今天晚上怕是最後的相聚了,也許明天晚上還可以坐在一起。
江湖人有時很傻,會為了無謂的臉面,會為了不想幹的人和事去殺人,或是被殺。
真正的江湖人遇事是沒法躲的,躲了的,都在江湖除名。
江湖人要在江湖立足,為的就是一個名,就是一個萬兒,如是沒了臉面,那這江湖也不用混了。
人在江湖,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
“師妹,吹一曲吧。”蕭天狼對清音道。
清音幼時長在教坊,這各種音律都是會的,拿出‘引鳳’清音細細的摸著。
蕭聲響起,曲名《鐵血丹心》,是蕭天狼‘哼’給師妹聽過,清音聽了兩遍就會了。
夜風、細雨、美酒、佳人、蕭音,蕭天狼感覺這就是幸福。
從回憶中醒來,蕭天狼再次摸了摸香草的頭髮說道:
“香草,我們江湖中人,從拜師那一天起,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你要好好活著,明白嗎?”
香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蕭天狼轉身走了,向一線天方向走去。
香草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香草摸著藏在衣服下面的書,看著遠去的身影,她的眼中再一次有了淚光。
這一刻,她有點懂什麼是江湖了,也明白什麼是江湖人了。
江湖,就是一個要死人的地方,江湖人就是為了心中的摯念,為了師門,可以笑對死亡的一群瘋子。
江湖中大部份人,一輩子就為一件事活著——無愧於朋友、無愧於師門,無愧於祖師。
這就是江湖人的羈絆。
……
走進一線天,文海在那裡等著,蕭天狼摸出從‘刀劍會’陶峰那裡得到的劍譜和心法。
“這兩本功法有點敏感,是我在外面得的,不算天山派的,當是朋友的禮物吧。”蕭天狼隨意的說著。
文海有點恨自己出那主意了,其實說出這辦法時,他就後悔了,但當時他要是不說,蕭天狼能一頭衝進萬馬堂的窩裡去。
一起呆的時間不長,但他知道這位年輕的掌門,是一個不會輕易退縮和服輸的人。
“你放心,門派有我。”文海最後能說的也只有這個。
蕭天狼摸著下巴笑了笑,故意打趣說道:
“你是不是一早想好這法子,好鵲佔鳩巢呀,哈哈!”
文海抬手要打,卻是被蕭天狼抓著了手,雙手握住的,只聽蕭天狼很少見真誠的說道:
“說真的,文老,謝謝你。”
走出了山谷,眼前一下多了許多人,蕭天狼最想見到的兩個人也在,她們身後站了幾十號女人。
蕭天狼一邊向前走,一邊遠遠的叫道:
“你們來幹啥?”
莫愁也遠遠的叫道:
“我帶她們來送送你。”
走到近前,眾女人都是下拜,只聽蕭天狼說道:
“好啦!好啦!別整得個跟生離死別一樣,你們掌門我可厲害了,都回去吧。”
又叫了三次回去,眾女這才依次從蕭天狼身邊走過,每一個都抬眼注視著他。
蕭天狼感覺有點怪怪的,這特麼整的跟遺體告別似的,哥還沒死呢。
“好啦,你們倆也回去吧。”
說完,蕭天狼故作瀟灑的向前走,走了兩步,發現後面有人跟著,轉過頭:
“回去吧。”
“我說了,我是帶她們來送送你。”莫愁面無表情的言道。
“送過了,回去吧。”蕭天狼再次說道。
“我說了,我是‘帶’她們來送送你。”
莫愁這次把‘帶’字咬的極重,意思很明顯,我是帶她們來的,帶完,我就跟你走。
蕭天狼,轉過頭,瞧了瞧清音,她今天特別的漂亮,衣服是新的,平時她可捨不得穿,好象還塗了唇紅,很是嬌豔。
清音感覺到他在看她,她笑給他看:
“如師兄嫌棄小妹,儘可將小妹綁了,投入這江中,當是從未救過小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