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兩邊的牆角,捲曲著兩排刀劍會的嘍羅,每一個人都慘叫著,每一個人的血都在長流著。
血太多了,巷子裡都積血了,腳踩在上面,都有水響的聲音。
‘哐當’是酒罈摔破的聲音,這該死的酒,他終是喝完了,不過這一次他還沒殺人呢?誰上?
嘍羅們在後退,不停的後退,蕭天狼笑了,笑聲如魔鬼一般,巷子如地獄一般,這是魔鬼在地獄的笑聲。
起風了,風穿巷而過,帶出一股迷漫的血腥味,帶著一陣陣淒厲的呼嘯聲。
呼嘯聲後,跟著一個聲音:
“你們,全部要死!”
聲音不大,但足夠整個巷子的人聽清。
“啊~~~~~~我不要死,我退會了。”
“我媽要生了,我請假。”
這是膽子大的,還能有個理由,更多的,直接刀劍一丟,人就不見了。
一步跨出巷子,後面是一地的血泊。
巷子外是一個小場子,場子裡有一顆紅葉樹,早該掉光的紅葉,卻是在這時散落。
風吹過,捲起了漫天紅葉,給人一種秋天的錯覺,就在這分不清是冬、是秋的氣氛中,一股殺氣冒起。
殺氣襲人,場子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陶峰反手拔劍,平舉當胸,目光始終不離蕭天狼的手,他知道這是隻可怕的手,因為手上握著一把要命的刀。
蕭天狼此刻已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白袍被血染的非紅,頭髮蓬亂,看來有點潦倒。
就在這潦倒之中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睨視。
風更急了。
陶峰鐵劍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蕭天狼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芒已刺碎了寒風!
蕭天狼腳步一滑,後退了七尺,他沒想到敵人功夫竟然比他高得多,背脊已貼上了樹幹。
退無可退,刀向上一點,一勾一拉,帶下一大片樹皮的同時,身子也沿著樹幹滑了上去。
陶峰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鐵劍婉如一道飛虹,這雖未到人劍合一的境界,但這樣子,卻是做到了。
枝頭的紅葉都飄飄落下,離枝的紅葉被劍刃所摧,碎成無數片,看來就宛如滿天血雨!
這景象很美,卻是有點慘絕!
蕭天狼雙臂一振,已掠過了臨身劍刃,身上不知何處噴出鮮血,隨著紅葉一起墜落。
陶峰長嘯不絕,凌空倒翻,空中長劍亂舞,化為無數寒芒,罩著蕭天狼當頭灑了下來。
蕭天狼周圍方圓三尺之內,都在寒芒籠罩之下,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都似已閃避不開。
這一劍之下,斷無倖免。
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蕭天狼手裡的冷豔鋸齒刀,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劍鋒。
就在這一瞬間,滿天寒芒突然消失無影,血雨般的楓葉卻還未落下,陶峰木立在血雨中。
胸前卻是插著一把,短小的匕首,那是酒肆裡切肉用的匕首。
“卑鄙~~~~!!”
這是陶峰倒下前,最後的一句話。
很難想象,一個靠著卑鄙起家的無賴,會在生命最後時刻出說這樣的兩個字。
蕭天狼此時,四肢著地,長刀丟在一旁,嘴裡大口的咳著血。
最後那一下,從刀身傳過來的巨力讓他受了內傷,很重的內傷。
適才,他拼著重傷,硬接了那一劍,對方也不好受,就算他內功比自己深厚的多,但受了這一下,須臾間也別想回過氣來。
兩人剛剛刀劍相抵,刀與劍相加不過二米加上手臂也不到三米。
就在對方調氣的當口、紅葉落下、完全摭擋了兩人的視線。
蕭天狼一直逼著一口氣,左手猛然抬起,袖中匕首如流星竄出,這麼近的距離,這麼隱蔽的出手,視線被檔,人還在回氣。
陶峰胸口的匕首,不是偶然,這都是生死之間的領悟。
……
清音不懈的努力,終於掙開了嘴上的綁繩,俏麗的臉上有了幾股血紅的擦傷。
“蕭郎~~~蕭郎……”
平復了一下胸口,蕭天狼儘量顯得自己沒事,開口說道:“清音,別動,我沒事的,我這就幫你解開。”
看著清音臉上的擦痕、拿著她的雙腕,上面兩圈青紅的淤痕。
“痛嗎?”蕭天狼輕輕的問道。
清音一邊哭一邊搖著頭,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