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球體已然化為一顆小型太陽,甚至,其中隱有火鳥曼舞,金烏盤旋!
“始祖之脈:畢方。”趙潛徐徐道。
道道震驚目光中,烈焰狂暴宣洩,滾滾火流向著四面八方輻射,近處的冰晶竟在瞬間蒸發,化作蒸騰白霧!
啟用畢方血脈的械鼠,已是一顆顆烈焰炸彈!
“——喝!”
刑者揚聲暴喝,心靈風暴在身外擴張,但直徑才十米上下就已停住,和滾滾火流僵持著,在刑者身外呈現通天巨柱之形。
滾滾火流下,心靈風暴竟都被遏制了!
半晌,烈焰飄散。
刑者毫髮無損,但連續兩次使用心靈風暴,對它也是巨大消耗,胸膛起伏,氣喘吁吁。
“白鶴,趕緊動手!”耿御邊死死盯著刑者,沉聲催促。
“可是……”
絃歌卻頓在當場,猶如被施展了定身術,一動也不動。
“嗯?”耿御邊轉頭望去,登時臉色大變。
卻見,絃歌的面前,冰棺尚且完好,其中戰錘卻已不見蹤影,化為一灘雪水。
耿御邊茫然。
“怎麼回事?”甘飛舟同樣不解,失聲道,“這可是混沌武具!怎麼會這麼脆弱?這不科學……”
“有可能是畢方之火!”白鶴眼神閃爍,分析道,“所謂一物降一物,這件混沌武具是冰屬性,或許畢方之火正巧是它的剋星。”
眾人苦笑。
歷經艱險重重,沒人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趙潛歪了歪頭,並沒有遺憾,而是一臉似有所思。
“——撤退!”耿御邊當機立斷,沉聲道。
四架機甲聚首,結起穩固陣勢,緩緩向後退去。
“想走?弄壞了我的異寶,你們覺得,我會放你們活著離開麼?”刑者呆呆地看著那消融雪水,再轉頭之時,瞳孔中已滿是兇惡殺機。
嗖!
它怒極而動,身如星移電掣,一爪似來自外域虛空,狠狠刺向絃歌,嘯音迴盪,摧枯拉朽!
譁!
械鼠如潮,拔地而起!
這一隻只械鼠,卻是遍體烏黑,如同身披甲冑,相互纏繞間,竟凝為一堵幽暗鐵牆!
轟!
鐵牆崩碎,刑者卻也後退幾步,手臂竟被震得生疼。
始祖之脈:諸犍!
諸犍也是霸主,卻以自身防禦著稱,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而這諸犍械鼠,自然也承繼其特點,防禦壁壘森嚴,堅如磐石。
“嗯?”
鐵牆散去,刑者抬頭望去,就見腹語者右臂高舉,龍頭正指著自己,不由身形一僵。
忽然,腹語者右臂再次抬高,一顆火球飛射!
火球體積很小,而且也並非指向刑者,而是……上空?
“不好!”刑者明悟過來,暗叫不好。
轟!
火球砸在上方洞壁,一道道倒懸冰錐落下,好似一場突如其來的盛夏暴雨,連綿墜落,濺起冰晶無數。
“都給我滾開!”刑者怒喝,戰斧橫舞,落下的冰錐被震散,飛落一地。
而四架機甲根本不準備戰鬥,立刻轉身就逃,迅速拉開距離。
“哼!你們跑不了!”刑者暴跳如雷,直行奔踏,緊追不捨。
轟!轟!轟!
一方逃,一方追,刑者速度更快,但腹語者不斷射出連珠火球,冰錐干擾之下,雙方倒形成了莫名的平衡。
刑者也不急了,面露兇狠:等出了洞穴,就是你們的死期!
前方有縷縷陽光透入,洞口已在眼前。
刑者精神一振。
“——爆!”
腹語者忽地暴喝一聲,手指連撥虛空,無數械鼠蜂擁匯聚,竟組成一個巨大球體,向著刑者翻滾而去!
在狹窄的洞穴中,刑者已避無可避。
如同炸彈爆裂,球體內部有縷縷緋紅浮現,漸漸向外滲透,繼而同時燃爆,狂暴流炎席捲裂散,吞天滅地!
“黔驢技窮了?”面對狂暴流火,刑者卻處之泰然,甚至面露譏諷,一聲狂喝,“——心靈風暴!”
嗡!
刑者的身外,碧金之芒洶湧滾蕩,竟凝為蛋殼般的金色球體,將它護衛在中央,壁壘森嚴,滴水不漏。
火流洶湧,卻在它的面前一分為二,向後吹拂而去。
“終於,輪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