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初升。
姜家。
咚!咚!咚!
一夜沒睡的姜落穹斜靠在太師椅上,食指急促地敲擊著茶几,敲擊聲聲聲迴盪,令人心煩意亂。
他眼眶通紅,眉頭緊鎖,神情十分焦慮。
“怎麼還沒回來?”姜落穹坐立難安,低聲道。
自昨日午夜起,那支從釣龍潭叛出的研究組就失去聯絡,如同人間蒸發!
姜落穹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調查,但目前還沒有訊息。
他自然壓力巨大。
這支研究組是姜落穹的直屬力量,更還掌握了“狂怒”、“迷迭香”的配方,一旦有什麼差池,必會令這他一脈損失慘重!
而更令他惴惴不安的是,那支研究組若是落在軍方手中,他和扶桑的交易就會敗露,那可不僅是損失慘重了,而是牢獄之災!
咔!
門開,姜蹈刃匆匆走入,陰著臉揮退了其他僕役。
“蹈刃,怎麼樣?”看到兒子的陰沉神情,姜落穹也心中一沉,聲音沙啞地問道。
“全毀了!”姜蹈刃咬牙切齒,低聲道,“整片山溝都被夷為平地,配方、研究資料、製作原料等都毀了,研究人員也一個沒活下來!不是災,也不是機械獸,而是炸藥!”
“炸藥?”姜落穹聞言一驚。
姜蹈刃點點頭,心有餘悸道:“幸虧是在深山老林,否則這樣規模的爆炸,絕對會引來軍方的注意!”
“蹈刃,手尾都收拾了麼?”姜落穹趕忙問道。
“姜河正在收拾殘局!”姜蹈刃點點頭,“我急著向父親彙報,這才提前趕回。”
“姜河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姜落穹稍鬆了一口氣,雖然損失慘重,至少沒驚動軍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而他放下心來後,旋即又一股暴怒湧上心頭。
“究竟誰幹的?”姜落穹陰著臉,連聲質問,“是姜卸甲那一脈?或者,是那趙潛不甘心了?”
“我猜測,應該都不是!”姜蹈刃搖了搖頭,“若是姜卸甲那一支幹的,大可抓人,用不著全部幹掉。”
“至於趙潛……”到這裡,他面露輕蔑,“他還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能力。”
滴滴滴。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
姜蹈刃低頭看了幾眼,一下子臉色鐵青。
“怎麼了?”姜落穹察覺不對,立刻問道。
“姜河清點了屍體,裡面沒有姜山。”姜蹈刃陰沉著臉,又道,“還有,將姜山的房間裡,找到了許多剩下的硝化甘油……”
“是他乾的?”姜落穹勃然大怒,猛拍桌子道,“我待他不薄,他居然敢背叛我?發出通緝令,我一定要他死無全屍!”
“沒用了……”姜蹈刃苦笑一聲,連連搖頭,“父親你忘了,這次和扶桑饒交易,就是由他接洽的。這傢伙既然敢這麼幹,肯定已經準備了後路,我想,他是投靠扶桑了。”
“投靠扶桑?”姜落穹明白過來,愈發暴跳如雷,“這麼來,我那一支研究組,就是他投靠扶桑的投名狀了?”
姜蹈刃點點頭,又道:“他懂得‘螺旋記憶法’,狂怒和迷迭香的配方恐怕沒有毀去,而是在他的腦子裡……這兩樣配方,就是他的底牌了!”
“若有這兩個配方,扶桑肯定會收下他的。”姜落穹喃喃低語,一下面如死灰。
這一遭,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捱了老爺子的懲罰,姜落穹其實並不在意,藉著兩個配方的豐厚利潤,他能細水長流地彌補回來,甚至還能大賺一筆。而這一番事後,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滴!滴!滴!
手機又響了。
姜蹈刃不耐煩地看去,表情陡然凝滯,如同生硬的蠟像。
“怎麼了?又是什麼事情?”姜落穹疑惑,不禁問道。
“東海的淺礁處,軍方發現一艘未註冊的扶桑貨船殘骸……”姜蹈刃心情激盪,深呼吸幾次才平復下來,緩緩道,“貨船裡全是機甲碎骸,死者都是扶桑人,但還有一名中國人。”
“是姜山?”姜落穹也是人精,一下就明白過來。
姜蹈刃點點頭,又緩緩道:“據傳回來的訊息,他帶足了行李,行李箱中還有一封遞給皇的書信,言辭懇切,希望加入扶桑,改名山本志乃。”
“這混賬東西!”姜落穹大怒,破口大罵道,“真該死,死得好!”
“這是好事。”姜蹈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