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裝?這是……什麼改裝?”
趙潛眼睛瞪圓,表情僵硬,又因震驚而微微扭曲。
眼前的一幕幕,令他感覺自己有如原始人猿!
投影中,機械手臂起起落落,種種改裝匪夷所思,完全不可以常理揣度。
“這……怎麼拆開的?又怎麼接上的?”蘇韻寒捂著小嘴,也是一臉詫異。
並非焊接,也非鉚裝,機械手臂不斷拆解和組裝,機甲連續蛻變,卻處處嚴絲合縫,沒有半點縫隙!
種種改裝,如外科手術般精準,似乎精細到了原子級!
而且,機械手臂的動作極快,隱約生出道道殘影,堪比羽林機甲的戰鬥動作,目不暇給。
包廂中,眾人一臉茫然,唯獨趙潛看得真切,膽戰心驚。
他很確定,別說手工坊的組裝室了,就是自己親自上陣,改裝速度也就堪堪跟上一條機械手臂罷了。
改裝迅速而有序,而且過於縝密,竟是悄無聲息,如同在另一個空間中進行。
“這種改裝……也太可怕了!”趙潛震驚,心中暗道,“果然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
他凝神觀望。
即使無法看透,但趙潛相信,只是將改裝過程記於心中,日後慢慢品味,對自己而言,一樣受用無窮。
“等等,天譴在……長大?”忽然,薛雅韶低語道。
“還真是!”
眾人反應過來,都是目光呆滯。
投影中,天譴好似幼兒在成長,個頭節節上竄,體型和普通機甲越來越接近。除此之外,其外貌也在變化,仿若脫胎換骨,又似繭破為蝶,化為一種前所未見的全新形態!
天譴傲然而立。
它的新形態,風格和任何機甲都截然不同,沒有半點法天相地的味道,反而好似被天地排斥,尤為突兀醒目。
而天譴立於大地,線條如水滴般順滑流暢,周身上下又透出凜冽兇機,氣象剛猛霸道,兇意凌人。
改裝的過程中,烏號長弓也被拆解,融入了天譴之中。
這架天譴,和本來面目已是天壤之別!
忽然,一雙機械手冒出,手中捧著一團金屬液體。
那液體似有生命,重重回旋著,形成起伏漩渦。
譁!
機械手傾倒,好似澆灌幼苗,將液體潑在天譴的身上。
這一潑,竟有種畫龍點睛的韻味,液體流散開來,天譴的形態隨之流轉變化,而瞳仁深處,兩道金芒浮動不休。
一縷生機自機甲中浮現,萌芽,生長,爾後繁盛。
“泥人機甲?”趙潛察覺了什麼,臉色大變,“那液體究竟是什麼?竟能讓鋼鐵之軀化為泥人機甲?”
他依稀看出,這一潑之下,天譴的蛻變是由內而外的,竟是由死轉生,化為一架泥人機甲!那金屬液體,竟有和“靈魂擺渡”相同的效果!
趙潛呼吸凝滯,心臟砰砰直跳。
他已明白,這主持“乘龍試煉”的生靈,其技術之高,和人類根本不在一個位階上。
“——天縡!”
改裝完畢,那道機械之聲再次響起,於林間迴盪不斷。
“天縡?”趙潛摩挲下巴。
他明白,這是這架機甲的新名字,眼前的機甲,和天譴再無半點瓜葛。
“奶奶的……”他苦笑一聲,卻放不出一句狠話。
沒法子,即使趙潛再不願承認,但人家的改裝顯然更強,已令天譴脫胎換骨。
此時,改裝還未停止!
虛空豁口浮現,一隻機械手將鑲在樹幹中的猛禽信使拔出,一路傳遞,遞給天縡周圍的機械手。
這是僅剩下的一頭猛禽信使,另外兩個都在雷擊中灰飛煙滅了。
機械手有序動作,又是拆解重組!
同時被拆解的,還有那杆金屬長箭,隨著拆分和重狙,猛禽信使也形態大變,化為上下雙頭的稜錐,折射著幽幽金輝,似乎是……陽光?
“——寸光!”
機械聲再次響起,迴盪不斷。
“寸光?”趙潛眉頭微蹙,“究竟是什麼?”
他自然看不出個所以然。
而駕駛艙中,薛依秋眼睛滾圓,看著面前浮掠而過的種種訊息,眉梢越挑越高!
這“寸光”,同樣是超視距武器,但和天譴已是天壤之別!
它的攻擊,也是至上而下,而攻擊方式卻並非天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