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懵了!
他們完全無法發聲。
因為不管說什麼,對方一句話就能懟將你回去——“不是說那位是純爺們麼?挑戰個獸王讓咱開開眼?”
極少數水軍尚在負隅頑抗,但他們早已陷入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被追著嘲諷,無可奈何。
畢竟,這是直播,最終還得靠表現說話。
李寅也快瘋了!
“怎麼做到的?”他又驚又怒,重重拍打著操作椅,發出困獸般的咆哮。
看著直播間的熱度斷崖式下滑,李寅心如刀絞,不由想起趙潛以往顯露的恐怖手段,又有些後脊發寒。
“連暮光仲裁都治不了他?”李寅咬牙切齒,心頭又疑惑重重,“究竟什麼技術?能有這麼大的影響?”
李家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最初的計劃中,壓不住孫謀攻也無妨,照樣能蹭一波熱度,讓新型成果——“暮光仲裁”來個聲勢浩大的亮相,比新聞釋出會的效果可是強出百倍!
但眼下,在那名為“憎惡之靈”的古怪玩意麵前,暮光仲裁已是黯淡無光,一場亮相竟是雷聲大雨點,眼看著要虎頭蛇尾了。
李寅氣得要發狂,卻是無能為力。
“誒?”蘇韻寒納悶,不由問道,“犀銳為什麼不挑戰獸王?制裁拳鋒加上暮光仲裁,犀銳的實力也水漲船高,戰鬥力不在典戎之下。”
“他不敢,也不能。”趙潛笑道。
“為什麼?”蘇韻寒一愣。
“就是你剛才說的。”趙潛的嘴角浮起嘲諷,“又不是擂臺賽,飛行獸王敗則退去,犀銳根本追不上;而犀銳一旦敗了,那可就有趣了。”
“哦,小短腿啊……”蘇韻寒忍俊不禁。
“不止如此!犀銳的手段,看似暴虐,實則變化太少,動靜又大,根本無從適應叢林的複雜環境。”趙潛款款而談,“典戎則不同,可飛天,可遁地,可攀援,可潛匿,詭譎萬變,予取予求。”
“哪有這麼誇自己的?”蘇韻寒俏皮一笑,又好奇問道,“所謂的‘法相’,究竟是什麼?”
這一點,讓她困惑已久。
“名為法相,實則是無法無相。”趙潛唇角上浮,有一縷意味深長浮起,“是讓憎惡之靈陷入‘暴走狀態’,不再接受任何指令,完完全全地放飛自我,只遵從一個目標,——殺戮!”
頓了頓,他總結道:“簡而言之,就是讓它以自己的方式,進行最有效的殺戮!”
“暴走?放飛……自我?”蘇韻寒越聽越迷糊。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最厲害的手段往往沒有定勢,出人意表,防不勝防。”趙潛微笑,徐徐道,“此外,憎惡之靈的本質是殺戮機器,沒有人類的常識和思維慣性。因此,它的暴走形態,混亂且扭曲,無從揣測,無從防備。”
“……”蘇韻寒呆了半晌,搖搖頭道,“怎麼跟天書似的?聽不懂!”
“聽不懂,那就用眼睛看吧。”趙潛面露微笑,“法相,應該是這場大秀的壓軸……”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之一?”
“之一?”蘇韻寒呆呆地看了趙潛一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
李家,主事堂。
李元駒坐在中央,表情陰戾如冰,手中的文玩核桃碰撞著,沉悶的響聲似乎迴盪在每個人心裡。
堂內,眾人皆噤若寒蟬。
“放眼整個歷史,每一項新的核心科技出爐,無不是名震一時,風頭無二!”李元駒語氣陰寒,額頭青筋直冒,“誰能告訴我,為何我李家的暮光仲裁,偏偏成了他人的陪襯?”
堂內愈發安靜。
尤其是提議和典戎打擂的管事,更是死死低著頭,幾乎要將腦袋塞進褲襠裡。
“確定典戎的位置,動用蜂鳴器吧!”沉默許久,李元駒道。
這句話一出,堂內如同炸了鍋,譁然聲不絕。
“家主,這可是謀害孫家嫡子!若是被發現,孫家和咱們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一名族老勸諫道。
“任何一個家族的崛起,都要踩著另一個家族的屍骨。”李元駒冷冷一笑,“難不成,咱們放過孫謀攻,孫家就能和咱們握手言和了?”
族老還想勸幾句,看到李元駒陰冷的面孔,當即識趣地住嘴,不敢多說。
……
典戎漫步林間,舉止輕靈自然,腳下無聲。
它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雖有孤身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