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坤抬目四顧,果然,除了為他護法的三臣與月堅,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抬起手撓了撓頭,郎坤衝著三臣一呲牙:“小三子,少羅嗦。”
三臣怒了:“二郎神,你敢嫌我羅嗦,你這沒心沒肺的,也不想想這半天都是誰陪著你站在這裡吹涼風的。”
郎坤壓根兒沒搭理氣得跳腳的三臣,直接走到如鐵塔一般的月堅身前:“闢前輩傳授的法門很晦澀,等我弄明白了再與大家對戰切磋。”
月堅憨厚地笑著點了點頭,“你既然醒了,我就回去了,此前一番驁戰我亦有不少領悟,正好回去好好想想。”
看著月堅的背影沒入法帳,三臣衝著郎坤呲了呲牙:“對戰,明明是闢前輩在逗著你們玩耍吧。”
郎坤一把將三臣拎了起來:“就算是玩耍那也要前輩願意,你就算是想,前輩還不搭理你呢。”
掛在郎坤手上的三臣四肢一陣狂掙:“傻二郎,快放開小爺,你信不信,你再這麼對小爺,小爺出暗招收拾你。”
“嘁,來呀,誰怕了誰不是好漢……”
隨著三臣與郎坤的身影沒入法帳,鳳儀宮的營地又恢復了寧靜,幾個值守的弟子相視一笑後,很快回頭警戒地盯視著四周每一個角落,如今的劍石峰下人越聚越多,魔修與邪修們早就按捺不住了。
…………
劍石峰青洲道修大營的法帳中,青洲各大勢力的領隊都集中在這裡,商談著是否要趁現在進入雍洲戰場。
就在眾人吵得面紅耳赤的時候,一名修士快步跑了進來。
“探查劍石峰的人回來了。”
“走了多遠?”一個體形魁偉的紅髮大漢自坐位上呼一聲站了起來。
沒等報信的修士回話,一陣騷動自撩開的帳門傳了進來,帳門被人火速撩了起來。
“快,抬進去。”
“那是誰?傷勢真重啊。”
“沒人給他喂控制傷勢的丹藥嗎?怎麼還在吐血?”
“肯定餵了,那可是紫雲門門主的嫡孫郝達生,紫雲門的人誰敢怠慢!說起來這傢伙可是一身好裝備,上山前誇口一定比所有人都走都遠,看這樣子目的是達成了,不過這條命也差不多快交待了。看看,連站都不站不起來,還得人抬才行……”
眾多修士的低聲議論中,幾個黑衣修士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修士快步闖了領隊們所處的法帳。
“達生。”唯一起身的紅髮大漢一步邁到受傷修士的身邊,“你走了多遠?”
重傷的修士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山腰。”
“山腰!”紅髮大漢皺眉,揮了揮手,示意幾個黑衣修士將名叫達生的修士抬下去。
“等……”郝達生開口想要說話,重傷的肺腑間一陣翻湧,頓時,一股鮮血自他口中溢位,滴滴嗒嗒滴在他精美的法衣之上。
本欲轉身離去的紅髮大漢看到郝達生這番模樣,臉上頓時露出焦急的神情:“達生,別急,你一著急氣息就亂,你要說什麼,我等你。”
達生閉目調息了半刻鐘,再次睜開眼:“有人……上去了。”
“什麼!”帳中穩坐的眾修士全都坐不住了,齊齊起身圍了上來。
“誰上去了?”
“是陽洲的修士嗎?”
“道修?妖修?還是魔修?”
“你確定沒看錯,肯定是有人上了劍石峰?”
……
一片紛亂中,紅髮大漢一聲大喝:“都別吵,聽達生說。”
帳中眾人齊齊閉上了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胸膛急劇起伏,努力喘息的郝達生身上。
郝達生再次睜開眼,也許是之前服下的丹藥到了作用,他覺得胸腹間的窒息與悶痛都減輕了一點,不再連說句話都要拼盡全力了:“那時……我已經,重傷……兩個人影,一高,一矮……”
“重傷後看到的?肯定不是幻覺?”紅髮大漢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那兩個人,很強大。”郝達生的眼中,現出無法扼制的恐懼之色:“那是我從不曾感受過的強大,他們從百米外走過時,我識海中的神魂、都在顫悚,讓我感覺……感覺……”
也許是回憶的衝擊大大,本就重傷的郝達生僵硬的身體陡然一軟,昏了過去。
“達生!”紅髮大漢心中一驚,急忙彎腰將手搭在了郝達生的頸間,微弱卻不曾停息的跳動讓他心頭一鬆,直起腰衝幾個抬著達生的黑衣修士擺了擺手:“神魂受損,抬下去好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