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一咬牙,將心一橫,陡然停身矗立如柱,泛著血光的眼睛噬向霍比肯,手中那把一人高的巨劍,揮似流光,展如寒星,霍霍風雷之聲隱隱滾動。
只聽到一陣陣密密麻麻似鼓聲乍臨的“砰砰砰”兵刃碰撞聲,紫氣四處飛散,霍比肯連退三步,戈爾持劍的虎口迸裂,鮮血長流。
突然──
瓣爾嘶吼一聲,舉劍滾進,筆直撞向即將後退跌下頂廊的霍比肯,動作快速得無以復加,剛剛看見他吼喊滾進,眨眼便有了結果。
霍比肯乍見戈爾衝來,嘿然再退一步,順勢單腳點在廊簷邊直直平掠左方三尺,同時手中的大刀飛脫激射戈爾。
兩聲痛苦的悶哼幾乎同時響起。
霍比肯踉蹌撲跌在頂廊上,他的右腿,從大腿根到膝蓋,翻開一道尺餘長的傷口,深可見骨,血糊糊的肌肉猶若小孩貪婪的嘴,朝兩邊翻卷開來,露出黃白的脂肪和蠕動的血管。
瓣爾卻是直直地站立在廊簷邊,霍比肯的大刀毫不留情地從他的下腹穿過,斜自後背透出。他的雙手正緊緊抓著大刀,淋漓鮮血沿著刀鋒滴落。
噗──
他口中噴出一蓬血霧,啞聲嗆咳道:“好……刀技!”
雙手抓緊大刀齊揚,狠狠將腹中的刀拔出,鮮血隨著飛拋的大刀一同噴灑。
他掙扎著最後一口氣,仰天狂笑兩聲,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頹然從廊簷上墜落於地,壓在身下的是先他一步墜落的巨劍,暗紅的血像盛開的曼陀羅,逐漸洇溼了佈滿裂紋的石板。
“老闆!“三月解決掉近身的最後一名死士,疾呼著飛掠到霍比肯身旁,右手泛出白金色的光芒,從他的傷處緩緩拂過,翻卷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向中間合攏。
“三月,又辛苦你了。”霍比肯老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輕笑道,“慚愧,這戈爾的厲害程度超出了想象。”
不知何時飛過來的弗雷迪介面笑謔:“老頭子,你年齡大了嘛,我們能夠體諒的。”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霍比肯笑捶了他一拳,搭著三月的胳膊順勢站起來,大腿上那道嚴重的傷口已經只剩下一道淺紅色的疤痕。
“老闆,傷口癒合還不是很徹底,注意不要太用勁了。”三月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了。“霍比肯點點頭,又趕忙催促道,”三月,快去看看國王、大神官和尼維大總管!”
“好的。”三月綠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頂廊上。
霍比肯環顧四周,公主堡的死士幾乎已消滅盡殆,剩下的普通叛兵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已是毫無戰意,幾乎無任何反抗地束手就擒。愛莎絲身死,國王所中的虛空之箭便會不治而愈。
從這裡遙望,可以看見昏迷的國王已經清醒過來,正威嚴有度地指揮著兵士進行戰後的清理事務。三月剛給尼維療了傷,目前正蹲在大神官身旁,白金色的治癒之光微弱了許多,想是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呼──他長長舒了口氣。撒了許久的網如今終於收網了,這一戰看似輕鬆實則艱險萬分。欣慰的目光在掃過面色各異的貴族大臣們時,漸漸沉冷下來,斬草除根,捉捕小魚也是刻不容緩。不過,那就不是包羅萬事館的事了。
“對了,弗雷迪,一搭二呢?好像國王中箭之後就沒看到過她的身影。”他突然想起這場收網行動中一個突然蹦出的意外。
“喔,她啊。”弗雷迪用手指指凹陷的格鬥賽場臺,“喏,一開始倒是嚇傻了。不過人家的騎獸馬上就把她叼到坑壁邊躲著了,比你我安全百倍。”
“臨陣脫逃,扣錢。”霍比肯說得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完全同意。”弗雷迪挑眉一笑,“老頭子,那陪著一搭二躲在坑壁邊的延維族使臣也是一等一的精乖。幾乎是跟著一搭二的騎獸同時抵達坑裡的。”
霍比肯嘿嘿笑道:“小子,這你就落伍了吧。那女媧可是延維族的金牌使臣,若不是夠精乖,哪能活到現在?要知道現在這婆娑宇宙中最危險最短命的職業之一就是使臣之職了。”
撇開頂廊上談笑的兩個,再說說坑內被談論的幾個物件。
“阿嚏──”童話身子一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小童話,著涼了嗎?”涅世的軟條趕緊慌慌張張地在她身上逐一探查。
女媧抬頭看看豔陽高照的天空,譏笑道:“烈日當空還會著涼的人多半是傻子。”
你Y的才是傻子,連詩詞歌賦都聽不懂的傻子。童話白她一眼,揉揉鼻子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