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波光,卻因為眸中的霧氣所遮掩而讓人無法探清其中的情緒。
眼明手快的拿過夏侯溟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寒月在所有人或擔憂或輕浮或嘲諷的目光中站起,搖搖晃晃的朝上座走去,這時候寒月才知道,自己的腳似乎有些輕,那不踏實的感覺讓寒月撅著嘴兒微皺起眉,不適應,卻不影響他走到父皇身邊的決定。
“父皇,兒臣敬您一杯。”總算靠近父皇了,寒月高興的舒展開眉頭,勾唇一笑,把酒杯遞到夏侯沁的唇邊。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搖晃著的人,對於那隨著主人的搖晃而搖晃的酒杯無動於衷,夏侯沁的沉默也讓整個熱鬧的宴廳沉默下來,沒有人敢吭聲,但是想看好戲的人不少,林宣棋用酒杯遮住唇邊的笑意,果然是個被慣壞了的人,一丁點威脅都不會有。
十五年來,所有的大臣都知道了他們的太子殿下是被以放養的方式養大的,夏侯寒月的調皮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但是沒有人會因此的看低夏侯寒月,畢竟,他是郝嘉唯一的皇子,郝嘉的下一代帝位繼承人,不管他們的殿下有多麼的不愛學習,但他的天真可以說是所有人給慣出來的,除了王爺,郝嘉目前有權有勢的大臣基本都是夏侯沁十多年來所提拔培養出來的人,都是對夏侯沁忠心不二的人,而這樣的朝臣們,對夏侯寒月自然都是疼愛有加的,因為,他們知道,看著似乎並不關注太子殿下的成長的皇上,實則一直暗中保護著太子,不然,太子也活不到現在這個年齡,更不可能到如今還沒接觸過任何陰謀詭計,依然保持著孩子心性,要知道,皇宮之中,最不缺乏的,便是陰謀和死亡了。
今天太子的反常他們都看在眼裡,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皇上對那個華莎的二皇子態度的不同讓太子生氣了吧,畢竟,太子努力了十多年,也沒有得到皇上的多少關注,當然,那是表面上的,只是太子並不知道不是麼,而對於一個孩子,感覺到自己最親近的親人有了更親近的人,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會鬧點兒小脾氣也是正常的,而有著這種想法的他們,自然非常放縱夏侯寒月今晚的任性,反正,以他們對皇上的理解,皇上是絕對不會真對太子怎麼樣的,最多也就口頭上說幾句罷了,而且,他們也認為,該給皇上一點兒提醒,那個林宣棋就算真是皇上找了多年的人,可人家那也是華莎的二皇子呢,雖然他們不認為英明的皇上會著了人傢什麼道兒,可還是該防著點。
事情到了現在這份上,也該收場收場了,看來太子真醉了,可不能讓太子在他國使臣面前出醜,至於讓他們看看太子被皇上寵愛重視的程度,還是有必要的,這樣,可以斷了那些人腦中那骯髒的念頭,一場酒席下來,這些大臣們都默契的達成了一種共識,有些人,該享受一下他們的教訓,郝嘉的太子殿下,不是他們這些垃圾能夠惦記著的,即使只是心裡想著,也不行。
華莎的使臣們不知道,因為他們一時間不該有的想法和目光,他們回國的路程將會變得非常漫長,而其中的艱難,也會讓他們以後記住,郝嘉皇朝是不能招惹的,而被整個郝嘉捧著寵著的人,也不是他們能夠產生不該有的想法的。
當然,沒有預知能力的華莎使臣們如今依然抱著看好戲以及看美人的想法等著看夏侯寒月表演一場醉美人呢,最好是能夠引起郝嘉皇帝的厭惡,這樣一來,這對父子的不睦對他們華莎會有好處。
想法是好的,可惜現實一向是反的,夏侯沁沒有發怒沒有責罵,而是冷靜的接過那杯酒,放在席桌上,然後一把摟過夏侯寒月,打橫抱起:“你醉了,父皇送去你休息。”
很平淡的語氣,但是卻讓人看到了其中的關切,看明白了他不過是不擅表達而已,大臣們滿意了,而華莎的使臣也看明白了,這個十五年前是傻子,十五年後卻讓各國畏懼的男人是寵著那躺在他懷中的少年的,即使那個少年在有他國使臣在的宴席上胡鬧也不會生氣的,想想他們華莎的陛下,那可是容不得任何人拂逆於他,也不準任何人丟他的面子的人,即使物件是他最寵愛的二皇子林宣棋,也不可以。
當然,個別聰明的華莎使臣也記下了這一點,郝嘉太子夏侯寒月,有可能是這個完美的帝皇的弱點。
“不行,父皇還沒喝寒月倒的酒呢。”雖然都說他醉了,可寒月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清醒得很呢,看,他不就清楚的知道他父皇沒喝他那杯酒麼。
平時的夏侯寒月可不敢這樣跟夏侯沁較勁,倒不是說他膽子小不敢拂逆夏侯沁,而是他想給他父皇一個他是乖寶寶好兒子的形象,只是這一點想來夏侯沁是不知道的,所以夏侯沁才會覺得懷中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