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想,連我身上中的是將英格威王咒語逆轉的咒術這種細節自然也是大人她告訴您的。”艾兒優雅的走著,若無其事的道,“還有我頭髮的去向,想必無所不知的您也知道了。”
這次,薩魯曼站住了,低沉的道,“當心你的指控,小女精靈!”
黑夜裡一身白袍如雪,他氣魄驚人,“我,薩魯曼,維拉親派至中土的邁雅!我精通一切製造的技藝,是聖白議會的領袖!而你,你不過是個出身卑微、靠光明之女賜予形體的精靈。艾兒·晨光,你拿什麼讓人相信你?!你憑什麼來跟我叫囂?!”
艾兒呆立片刻,緩緩搖頭,“我的話也許無人相信。但我深信信仰和科學之始在質樸之中帶著悲憫。而你,你有那樣的技藝但根本沒有那樣的心腸。你專注不及瑟丹!慈悲不及幹道夫!睿智不及愛隆!光芒不及凱蘭崔爾!隱忍不及凱勒鵬!你的相貌更遠遠不及瑟蘭督伊!薩魯曼,你拿什麼去御統巫師精靈?!你憑什麼站在中土之巔?!”
薩魯曼大怒,手握緊馭統中土五大巫師和精靈之主的權杖,只差那麼一點就要動手了,可是他現在身處瑞文戴爾。
“呵呵呵,當初不讓你透過試練,你就伺機詆譭!”他不怒反笑,“老朽我又何必跟個年輕精靈一般見識。”說完揚長而去。
薩魯曼說的不錯,別說她毫無證據,就算有真憑實據,想要眾位精靈領主和巫師相信他們選出來的議長站在了黑暗那一邊,恐怕也千難萬難。
艾兒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時間會證明她是對的!
森林國王的宮殿南部不斷湧現新的蜘蛛巢穴。瑟蘭督伊明令護衛隊去依次清理乾淨。
然而,對這項任務他們一向飛揚跳脫的王子卻沒有興趣。何止清理工作,他簡直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幽暗密林的早晨,他用眼淚灑為清晨的露水,用長嘆噓成天空的雲霧,可等到澤被眾生的太陽自東方的天幕揭起黎明女神灰黑色的帳幕,他就閉門不出,自己營造出一個黑夜。
回想起兒子的情形,瑟蘭督伊望著手邊艾兒的信件,一向決斷極快的他,竟然猶豫是否要把這個訊息告訴他。
這天清晨,塔瑞爾來到他的房間,“萊戈拉斯,王讓你跟護衛隊一起行動!”
他坐在視窗,沒有回答,甚至頭也沒回。
“可是你父王……”
“別管我!!”他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
塔瑞爾看了一眼桌上那個支架上空空如也,知道那塊晶石又被握在他手中。三百年來,那塊石頭已被他把玩的稜角都已抹平,但裡面始終漆黑一團,未曾有過任何亮光。
塔瑞爾黯然回頭,但胸中突然因他的頹廢和消沉冒出一股怒火。她大步走過來,伸手去扳他的肩膀,“別等了!她不會回來了!”
然而,她的手卻沒有機會放在他身上,手腕被憑空攔截,冰藍色的眼睛凝聚了深深的寒意,“我說了,別管我!”
那鐵箍般的巨大力道讓心頭湧上一股陌生的感覺,塔瑞爾掙脫不開,驚呼了一聲,他才甩開她,頭依然轉向窗外。
塔瑞爾握著微痛的手腕,不敢置信的倒退了兩步。
他變了。她印象中的萊戈拉斯是在父王膝下快樂天真的小王子;是少年時代胸懷大志、精力旺盛的神射手;而後,更是心有所屬、溫柔卻更堅強的男子漢,……眼前這個失意頹廢,遷怒旁人,渾身戾氣的精靈是誰?
一同長大,相伴相隨,塔瑞爾對萊戈拉斯漸漸多了一種介乎同伴和戀人之間的情意。但她知道若被他們偉大的、有種族偏見的森林之王察覺,一定會被掐滅在搖籃裡,她也會被流放到不知名的角落去。在他,恐怕世間沒有誰配的上王子殿下,連那個到過西方、拿到至高戰士榮耀的凡雅精靈殿下也不例外。
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丟下萊戈拉斯不管,她認識的王子絕不是這個樣子的。同時,也對那個曾經在這裡逗留又離去,卻把萊戈拉斯的心和柔情也一起帶走的女孩產生了一股怨氣。
她坐在他對面溫柔的勸慰,“你在這麼頹廢下去又有什麼用?她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在乎,甚至不惦記著你!”
萊戈拉斯的下頜線條慢慢收緊,收攏手掌,讓那塊殘缺的晶石深深嵌進了掌心,“你根本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沒錯,我不知道。”塔瑞爾深吸了口氣,聲音越來越高,“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在乎你如同你在乎她,她就不會在你為她重傷幾乎無法行走時,不留隻言片語的遠航;如果她惦記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