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問,“事情辦得如何了?”
“奴才,奴才見到聖上所說的玉姑娘了”,郎宣一頭的汗,卻不敢去擦,只得任汗一滴滴淌下臉頰
“噢?朕吩咐你說的話,你都給玉姑娘說來聽了嗎?”
“是,奴才一字不漏的,都說給玉姑娘聽了”
“撒謊!”皇甫世煦惱怒地轉過身,揚手就想給郎宣一掌,終究覺得現在不是太子了,這樣有**份,忍了忍,又放下手臂,“都給玉姑娘說了,怎麼還會被人家把東西給退回來?”
郎宣被皇上的舉動給驚呆了,等聽到問,才嚇得渾身哆嗦地回道,“皇,皇上,奴,奴才冤枉啊,不是奴才想給皇上省錢,實在是玉姑娘堅決不肯收,玉姑娘說,當初就跟高公子講明不要他任何賠償的,如果再收了賠金,就等於是百萬莊言而無信,壞了百萬莊的規矩和名聲”
“嘁,一間賭莊不就為的是求財嘛,我當初也說過一定要賠償的,這下倒好,他們沒壞了規矩和名聲,倒把我的信譽給折了,你呀,要我說你什麼好呢,郎宣,平日瞧著你也挺機靈的,怎麼出了皇宮,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利落?”
“皇,皇上,別,別急,玉,玉姑娘有親筆信捎給皇上,說高公子,哦,不,說您一看就能明白她的心意”,郎宣緊張得舌頭直打結,心想,現在就指著玉姑娘的信這根救命稻草了,可千萬別不靈啊
“噢?玉姑娘的信?死奴才你怎不早說,還不快給朕!”皇甫世煦不待郎宣取,手已經伸到了郎宣眼前
郎宣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立即被皇甫世煦一把奪去,然後背了他,徑自走到了窗前,拆開來仔細地讀著
泰寧宮中瞬間變得安靜異常,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郎宣趁機用袖子擦了一把滿頭的冷汗,心臟怦怦亂跳地等待皇上閱信的結局
但是郎宣左等右等,都沒聽到皇上說什麼,他戰戰兢兢抬頭,見皇上仍是那樣姿勢,展著信紙,立在窗前
壞事了,皇上中邪了?郎宣心裡又是一驚,他就覺得百萬莊裡的丫頭刁鑽古怪,不是個善主,怎地一封信修來,皇上就中了癔症?
不,不會吧,這信可是自己帶給皇上的,萬一出了問題,自己也還是個死啊,郎宣再次磕了個頭道,“皇上,您,您怎麼了?”
皇上那邊沒有迴音,郎宣忍了片刻,接著又道,“皇上,是不是百萬莊裡的姑娘說了什麼大不敬的話,觸犯龍顏了?若是,奴才再去一趟,將個百萬莊踏平,把那個姑娘抓來給皇上息怒!”
“息怒個屁!”皇甫世煦終於開口,還說的是一句有失體統的粗話
“那,那皇上為何看著信愣了那麼久啊,嚇死奴才了!”
皇甫世煦收了信,沒有回郎宣的問,卻淡淡道,“你帶回來的兩隻蟋蟀呢?”
“在,奴才剛才進宮得匆忙,一時來不及想怎麼安置,又怕交付不夠妥帖皇上怪罪,故而暫時將泥罐交由殿外的小太監保管了”
“叫他拿進來吧!”皇甫世煦在上首的大椅上坐下,神情很明顯比看信之前平和了許多
郎宣鬆了口氣,趕緊喚殿外的小太監,將兩隻裝蟋蟀的罐子給拿進來,那小太監是值守,身份低微不得踏入內殿,就在殿門口跪著將罐子奉上,由郎宣接過,捧到了皇甫世煦面前
皇甫世煦小心地揭開罐子蓋,瞧了瞧,又蓋住,揭開另一隻,忽然怒道,“死奴才,你都做了什麼,這隻為何動也不動?”
郎宣嚇了一跳,剛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忙將托盤放到地上,自己跪下身子檢視,果然,其中一隻明顯不對,郎宣慌了手腳,趕緊對皇上道,“皇上別急,那百萬莊裡的梁鬍子送給在下幾根鬥草,待奴才試試,應該就能動的”
說著郎宣就從袖管中取出一根尺許長的鬥草,趴在地上,半揭開罐蓋逗弄那隻促織,皇甫世煦同樣很焦急,跟郎宣一個姿勢趴在另一邊,頭碰頭地望罐子裡瞧
郎宣逗弄了幾下,那隻促織毫無反應,郎宣額頭冷汗再冒,一時急了,就調過草根這頭去挑那促織,誰知,不挑不打緊,一挑之下,促織乾脆被挑翻了身子,死僵僵地亮著烏溜乾癟的肚皮,郎宣傻了,一抬眼正和皇上怒火中燒的雙目對上
“皇,皇上饒命啊!”郎宣嚇得丟掉鬥草,連連跪著退出幾步,磕頭如搗蒜,“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奴才也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曉得怎麼回事?”皇甫世煦仍然還趴在罐子跟前,此刻乾脆跪著坐直身子,拍著手上的塵灰道,“你的意思是說,人家百萬莊給你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