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會覺得孤單。覺得自己軟弱無力。也會希望能有一個相知相解地人。陪在朕地身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朕不放棄。你也不能放棄。或者要放棄地話。我們就一起放棄。你說呢。鳴兒?”
郎宣在外屋。沒有敢打瞌睡。只是靠在椅子上半迷糊半掙扎著保持清醒。將皇上地話也聽得若有若無。但最後一句。卻實實在在傳入了郎宣地耳朵裡。嚇了郎宣一大跳。連一直侵擾他地睡意也嚇得無蹤無影。什麼意思。一起放棄?皇上這話不啻于晴天驚雷。駭得郎宣當即變了臉色。
要壞事。皇上居然起了這種念頭。本來局勢就已經夠亂地了。皇上真再有個好歹。不論是朝廷、內宮還是天下。豈非不都要大亂?千萬別。但願皇上只是說說而已。這樣想著。睡意全無地郎宣乾脆起身去沏茶。皇上喝了熱茶。精神好一些。或許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郎宣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涼風吹得他有些哆嗦。去廚房見水燒開。便忙提水沏茶。順便又打溼了兩條毛巾。一起給皇上帶過去。
茶水遞給皇上。皇甫世煦卻沒有喝地意思。隨手就想放到一旁地茶几上。郎宣阻止道。“皇上。秋夜寒涼。加上熬夜和勞累。身子本來就內虛。喝點熱茶。一是驅寒。二也可提神吶!”
世煦無奈,順從的喝了幾口,熱茶落肚,果然覺得許多,而郎宣則揭了玉鳴頭上的毛巾,準備給她換新濡溼的一條,換地時候也習慣性的用手一探額頭,忽然一臉興奮,“皇上,好事啊,玉姑娘好像退燒了!”
“真的?朕怎麼沒覺得?”皇甫世煦忙放下茶杯也想去試玉鳴地體溫,可郎宣攔住了他。
“皇上一直扣著姑娘的手,自然感覺不到,但奴才剛從外面進來,手正涼著呢,一試便知姑娘是退燒了,皇上,玉姑娘終於見了好轉,你可別在這個時候也病倒了呀,還是再多喝幾口熱茶,待會兒出門,就不容易受寒了!“
“你是越來越嗦了!”皇甫世煦不滿地瞪了郎宣道,“喝就喝,朕一氣兒喝完,看你還有什麼可嘮叨的!”
郎宣笑笑,重新給玉鳴搭上毛巾,“皇上這下就不必焦心了,奴才估計姑娘醒過來也就這一天地事兒,等下了朝,皇上去睡一陣,咱們可以下午或者傍晚時再過來瞧瞧!”
“朕可沒心思睡覺,是你犯懶吧,也罷,你就不必跟著朕了,換顧元隨朕過來,也一樣的”,皇甫世煦邊做了決定,邊連吹帶飲。
“換顧元?”郎宣撇撇嘴角道,“他才真正是笨手笨腳呢,算了,皇上您不休息,奴才也不休息就是。”
喝完了一杯熱茶,皇甫世煦也恢復了元氣,重新變得精神抖擻起來,加上玉鳴情況的好轉,不啻於強心劑,先前的沮喪退去,代之以滿懷信心,也許是上天在暗示他不放棄吧。
兩個人說了一陣閒話,皇甫世煦便喊郎宣去廚房添柴,順便另燒一壺水,這樣待會兒宋詢的表嫂起身時,直接就有熱水和爐灶用了。
郎宣答應著去忙,心裡也舒了口氣,皇上果然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差點沒把他的魂兒都給嚇飛。
等郎宣打理完,時辰已經差不多,拍門喊醒了宋詢的表嫂,交待一番,皇甫世煦和郎宣二人便頂著黑沉沉的夜色,駕上馬車往皇宮方向趕。
一回到宮中,來不及歇氣,皇甫世煦又得把頭天沒批閱完的摺子加緊批完,因為早朝的時候,該交待大臣們辦的,該處理的,就都得一一明瞭。
好容易熬完早朝,手邊又是一大堆摺子,皇甫世煦嘆口氣,隨手翻了幾本,便開始覺得睏意上湧,勉強支撐著自己,然而連摺子上面的字都開始模糊起來,到郎宣前來請皇上去用早膳時,皇甫世煦早已趴在御書房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郎宣怕皇上著涼,忙給皇上披了件袍子,皇甫世煦迷迷糊糊睜開眼,“郎宣,有什麼法子能讓朕不這麼困?”
“唉,皇上,你勞累過度了,這樣不行,摺子總也批不完,玉姑娘那裡也要顧著,哪兒也缺不開皇上,得往長遠裡了想,不可強撐一時啊!”郎宣藉機勸道,“皇上還是去睡一小會兒,哪怕一兩個時辰,也比連天夜裡不睡覺強啊,有了精力體力,皇上才能更好的處理所有棘手的問題不是?走吧,皇上,奴才扶你回宮去歇著!”
說著郎宣就架起皇上,摟扶著往外走,皇甫世煦大腦中一片混沌,既尋不出反駁郎宣的詞兒,更覺眼皮四肢不聽使喚,基本上只得任由郎宣擺佈了。
不過郎宣架著皇上離開御書房的時候,並未注意到桌案上的一本軍報,被皇甫世煦的袖子掃落